宋康王之時,有雀生於城之陬。使史占之,曰:“小而生巨,必霸天下。”康王大喜,於是滅滕伐薛,取淮北之地。乃愈自信,欲霸之亟成,故射天答地,斬社稷而焚滅之,曰:“威服天下鬼神。”罵國老諫者為無顏之冠,以示勇。剖傴之背,鍥朝涉之脛,而國人大駭。
齊聞而伐之,民散,城不守,王乃逃倪侯之館,遂得而死。見祥而不為祥,反為禍。 智伯欲伐衛
智伯欲伐衛,遺衛君野馬四,白璧一。衛君大悅,群臣皆賀,南文子有憂色。衛君曰:“大國大歡,而子有憂色何?”文子曰:“無功之賞,無力之禮,不可不察也!野馬四,白璧一,此小國之禮也,而大國致之。君其圖之!”衛君以其言告邊境。智伯果起兵而襲衛,至境而反,曰:“衛有賢人,先知吾謀也。” 智伯欲襲衛
智伯欲襲衛,乃佯亡其太子,使奔衛。南文子曰:“太子顏為君子也,甚愛而有寵,非有大罪而亡,必有故。”使人迎之於境,曰:“車過五乘,慎勿納也!”智伯聞之,乃止。 秦攻衛之蒲
秦攻衛之蒲。胡衍謂樗裏疾曰:“公之伐蒲,以為秦乎?以為魏乎?為魏則善,為秦則不賴矣。衛所以為衛者,以有蒲也。今蒲入於魏,衛必折於魏。魏亡西河之外而弗能複取者,弱也。今並衛於魏,魏必強。魏強之日,西河之外必危。且秦王亦將觀公之事,害秦以善魏,秦王必怨公。”樗裏疾曰:“奈何?”胡衍曰:“公釋蒲勿攻,臣請為公入戒蒲守,以德衛君。”樗裏疾曰:“善。”
胡衍因入蒲,謂其守曰:“樗裏子知蒲之病也。其言曰:‘吾必取蒲。’今臣能使釋蒲勿攻。”蒲守再拜,因效金三百鎰焉。曰:“秦兵誠去,請厚子於衛君。”
胡衍取金於蒲,以自重於衛。樗裏子亦得三百金而歸,又以德衛君也。 衛使客事魏
衛使客事魏,三年不得見。衛客患之,乃見梧下先生,許之以百金。梧下先生曰:“諾。”乃見魏王,曰:“臣聞秦出兵,未知其所之。秦、魏交而不修之日久矣,願王專事秦,無有佗計!”魏王曰:“諾。”
客趨出,至郎門而反,曰:“臣恐王事秦之晚!”王曰:“何也?”先生曰:“夫人於事已者過急,於事人者過緩。今王緩於事己者,安能急於事人?”“奚以知之?”“衛客曰事王三年不得見,臣是以知王緩也。”魏王趨見衛客。 衛嗣君病
衛嗣君病。富術謂殷順且曰:“子聽吾言也以說君,勿益損也,君必善子。人生之所行,與死之心異。始君之所行於世者,食高麗也;所用者,緤錯、挐薄也。群臣盡以為君輕國而好高麗,必無與君言國事者。子謂君:‘君之所行天下者甚謬!緤錯主斷於國,而挐薄輔之,自今以往者,公孫氏必不血食矣!’”
君曰:“善。”與之相印,曰:“我死,子製之!”嗣君死,殷順且以君令相公期。緤錯、挐薄之族皆逐也。 衛嗣君時胥靡逃之魏
衛嗣君時,胥靡逃之魏,衛贖之百金,不與。乃請以左氏。群臣諫曰:“以百金之地,贖一胥靡,無乃不可乎?”君曰:“治無小,亂無大。教化喻於民,三百之城,足以為治;民無廉恥,雖有十左氏,將何以用之?” 衛人迎新婦
衛人迎新婦,婦上車,問:“駿馬,誰馬也?”禦曰:“借之。”新婦謂仆曰:“拊驂,無笞服!”車至門,扶,教送母:“滅灶,將失火。”入室,見臼,曰:“徙之牖下,妨往來者。”主人笑之。
此三言者,皆要言也,然而不免為笑者,蚤晚之時失也。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