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南星被賜婚後,就賦閑在家了。他也樂得當個紈絝,每天和幾個好友出去遊山玩水,騎馬射箭,好不愜意。

隻要不在外麵胡來,芸娘也懶得過問他的事。這一輩子隻要他喜樂無憂也就夠了。賜婚的聖旨下來沒多久,就開始了建造公主府、駙馬府,欽天監給算了一成親的日子,定在了明年正月初九,說是個極好的日子。距離正式的婚期還有大半年的光景。

公主出閣,一切都有皇家製度,芸娘也不需要多麼操心。她也就把心思放在了作坊那邊和即將開業的大酒樓上。和皇室結了親,未來的兒媳是公主,將來的聘禮隻多不少,現在得為了給兒子籌備聘禮而忙碌。芸娘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賺錢。因此興頭倒比以往要高不少。

端午前,她和永康公主聯合開的聚源酒樓正式開業了,早在這之前,芸娘製定了菜譜,也收了幾個主廚,可是關鍵的地方還是需要她出麵來指點。加上空間裏的那些調料這個時代是沒有的,她也不好當著大家的麵拿出來,隻是每次供應一些。

這次開飯館她沒有以前那麼勞累了,幫忙幹活的人不少,她每天過去巡查一下看看有什麼疏漏的地方,哪裏有不足的地方提出來大家一起改進。

酒樓占地寬,位置又好,一開業來捧場的人就不少,加上芸娘給定製的菜譜合適,口味一致受到了大家的好評,生意每天都不錯。

永康公主親自來視察過兩回,看著來來往往的客人她的眼睛笑得跟月牙似的。

“芸娘啊,咱們這次合作看樣子是成功了。你也不用這樣辛苦,每天過來看,他們幾個幫我做事久了,是我放心的人。以後有什麼問題讓他們直接來請教你就成。”

芸娘以前習慣了親力親為,突然改變了模式她確實有些不習慣。

“好,我把各種規範製定下來,應該就能減少許多事。”

“咱們倆聯手開了玻璃作坊,又開了這家飯館,路子是真的走對了。早知道咱們聯手能賺大錢的話,咱們早該認識。”

芸娘隻是微微笑笑不說話,現在隻能拚命地攢錢。

中秋之前徐世平和淩拾月來京城了,夫婦倆來京說是來述職的。夫婦倆帶著一雙孩子出現在淩樊氏麵前。

淩樊氏一眼就看見了拾月挺著的肚皮,徐世平手裏抱著兒子,拾月手裏牽著女兒。一家四口齊齊整整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她喜出望外地說:“你們總算是來京了,這次總要多住一陣子才能走。”

拾月倒也不客氣,她說:“可不是得多住一陣子,咱們這次來就是要喝了虎頭的喜酒才回去。對了二哥他們可能下個月初就要到了。他們出發得晚一些。”

沒有什麼事比家人團聚還要高興了,淩樊氏喜孜孜地去抱了外孫然後讓他們進了屋。

芸娘早在八月初接到了他們的書信後就已經讓人收拾出了空置的屋子,等著他們來京好住。

仆婦們幫著拾月他們將行李搬下了車。拾月沒有看見芸娘,她找了一圈也不見人,疑惑道:“嫂子很忙嗎?”

“自從那個飯館開業後,總是見不到她的人影,晚些時候你們能就見到了。”

拾月聽說後倒也羨慕:“嫂子還真是大忙人啊,又會賺錢,又會理家。”

等到安頓下來,拾月便和母親商議起來:“虎頭怎麼就做了駙馬?”

“聽說虎頭他當初殿試的時候對答如流,才思又敏捷,很受皇帝喜歡。然後就給點了探花。我聽別人說像虎頭這樣的才學就是定為狀元也不為過。”

“阿娘,咱們和皇家結親的話這算是好事還是算壞事?”

淩樊氏說:“我也問過你嫂子,你嫂子說是朝廷為了穩定淩羨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當了駙馬的話就不能再出來當官了,可惜了虎頭這麼多年來讀的那麼多書,最終也沒了用武之地。”拾月也懂得不少。

淩樊氏聽後歎息說:“這都是他的命啊,也不知是好是壞。不過當官的話可不是那麼好當的,當清官難,當個壞官倒是容易。不過就是容易掉腦袋。虎頭這孩子純真,不去官場裏攪合說不定也是件好事。”

拾月笑道:“沒想到阿娘會有這樣一番見解。”

“這些話是你嫂子說的,我哪裏想得到這麼多。”

晚些時候淩南星終於回來了,拾月時隔這麼久再見到虎頭時便覺得虎頭像是換個人似的,個頭越發地高了不少,看上去英姿勃發。

“你現在有世平那麼高了吧,不過兩年沒有見,你到底吃什麼了躥這麼快?”

淩南星道:“是母親的夥食開得好。”

徐世平見了淩南星沒有聊上幾句後,就把淩南星給拉到別處說話去了。

“你明明來京城是來讀書的,上什麼國子監,怎麼就突然成為駙馬呢?”

“興許是皇帝佬兒相中了我吧。”淩南星自嘲道。

“你就這麼甘願當個駙馬啊?”

淩南星反問道:“不甘願的話難道姑父還要教我違抗聖旨?”

徐世平忙擺手說:“我可沒這樣說。看樣子你也是沒辦法,真是可憐。以前在一起玩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頂聰明的一個人,書讀得那麼好,能寫一手好字,還能做一篇極漂亮的文章,當時我就想,要是能有你這樣的才學就好了。如今看來倒也不必事事羨慕。”

“我對現狀也沒什麼不滿意的,姑父也不用來勸我。”

徐世平見淩南星怡然自得,便哈哈笑道:“你自己能想開就好,這次我來京是來述職的,然後還要等著上麵的調遣,後麵還回不回臨陽我也不清楚。二哥他們很快也要來了,咱們能在京城團聚都是托了你的福。”

淩南星嘿嘿一笑。

徐世平接著又道:“隻是不知你父親怎樣呢。前麵倒是聽說打了勝仗。南邊地形複雜,那兩方聯手勢力強大,打起來肯定很棘手。不過你爹連西涼人都能打下來的話,其餘的應該不是難題了。”

“爹爹要回來了。”

“當真?”徐世平吃了一驚。

“是的,已經有了確切的消息,大概冬天就能回來,應該也快了。”

徐世平聽後笑道:“你即將成親,他作為你父親是該回來主持婚禮。”雖不是親生父親,作為養父也該盡到責任,徐世平這樣想著。

芸娘回家的時候都將近二更天了,彼此相見倒也歡喜。芸娘向拾月夫婦道了辛苦,拾月忙拉著芸娘問:“我聽阿娘說嫂子您開了一家很大的酒樓,明天我可以去看看嗎?”

芸娘笑道:“當然可以。明天正好我也不怎麼忙,到時候帶了你出去走走,讓你也領略一下京城的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