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賭坊危局(1 / 2)

天下有座山。

名曰蓮花峰。山峰被一片綠蔭籠罩著,到了山中,便不受日曬,倍感清涼。一棵棵參天大樹隨著山勢而上,直插雲天,頗具靈氣。

山上有座廟。

此乃廟院,名曰妙哉院。院裏隻供一舊佛像,卻不見香火,亦不見香客。隻見院中傳來呼呼風聲,宛似龍嘯虎吼,雕鳴雀啼。

院裏有兩個老和尚。

隻見這兩個老和上身穿著洗得快發白的僧衣,眼邊的皺紋並不算多,眉毛微白,看似五十多歲年紀。

一個和尚身材勻稱,雖已削去三千煩惱絲卻掩蓋不住他眉目之間的英武豪邁之相。他曆經滄桑卻仍然結實有力的手握著一根有劍般長的樹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另一個和尚刺去。

另一個和尚肥頭大耳,頗具福相,又似彌勒下凡。他手中無任何武器,之舞動著如蒲扇般大小的手掌,把自己籠罩在掌風之中。任由那樹枝猛烈地劈,挑,刺,掃,那有力的掌風擋開了使樹枝和尚的淩厲攻勢。

使樹枝和尚攻勢淩厲迅捷,舞動一根輕似鵝毛的樹枝在空中發出陣陣破空聲,如同雕鳴雀啼。而使掌的和尚掌法遲緩卻沉穩有力,攻少防多,在穩中求勝。他渾厚的內力由掌心勞宮穴發出,發出如同龍嘯虎吼之聲。

掌風虎虎,破空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快,便如正向自己急速奔來的馬蹄聲。兩和尚拆了近百來招,卻不見兩和尚臉色有變,氣息不調,隻見雙方招式變化無窮,綿延不絕。他們身旁的落葉也隨著他們的招式卷起,塵土也隨著他們的腳步飛揚。

再拆十來招,忽見一小童走近,這小童身法輕盈,步伐矯健,便知身有武功。他大聲叫道:“師父,大師兄下山了。”

小童稚嫩的小臉顯得頗為焦急,而兩個和尚收招調息,臉上卻不見任何驚訝之色。

哪使樹枝的和尚道:“我們已把拳譜、劍譜的武功與輕功身法教他,是該下山曆練一下了。”

哪使掌和尚接著道::“他既已加冠,武功也非同泛泛,我們這籠子總困不住他那頑皮的且要上天翱翔的雄鷹的。”

他,是誰?

他姓雲名瀟,自幼在妙哉院長大,他的兩個師傅在他這二十年間,交給了他送他來的人所留下的拳譜、劍譜和輕功身法。他既已二十,便下山來尋找自己的根,自己的親人。

畢竟,他的身世是個謎。他自己不知道,他的兩位師傅也沒告訴他。

雲瀟信步於長江沿岸,見長江水急湍甚箭,猛浪若奔。岸邊風景優美,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不禁令雲瀟神清氣爽而仰天長嘯。雲瀟長嘯之時,瞥眼之間,望見在長江滔滔江水之中,一艘遊船橫在江心,不受控製,似要被滾滾江水衝翻。

雲瀟自幼受兩位師傅的熏陶,雖未削發為僧卻心中有著慈悲之心。雲瀟使出“鯉躍龍門”的輕功功夫,氣沉丹田,小腿發勁,勁貫腰間,躍向那艘遊船。到遊船上空之時,雲瀟便使出“千斤墜”功夫,穩在了遊船之上。

雲瀟走進船艙,噫,隻見船中躺著十五人。雲瀟逐一去探十五人的鼻息,已知十五人皆已氣絕。

雲瀟蹲下身來,查看十五人的屍身。見到十五人有三種死因。一是太陽穴中插有四寸銀針,沒入太陽穴不剩一寸。二是第三和第四根肋骨之間有被一柄薄如紙的刀所傷之痕,應是刀插入心而致死。三是天靈蓋被震碎而死。看來凶手武功不弱,否則也不能用如此手段殺死這十五個人。

雲瀟站起身來,取出火刀火石,在船中點燃了火。立即如箭般衝出船艙,再使“鯉躍龍門”輕身功夫躍上岸去。

剛才雲瀟在船中之時船已被江水衝下了幾裏,雲瀟現在所處之地已非適才所處之地。清風迎麵拂來,正如美貌姑娘的纖纖玉手,撫摸著人臉一般,感覺舒適愜意。雲瀟忽聽到耳旁傳來陣陣清脆的金屬碰擊聲,轉身一望,隻見一座賭坊前,垂著八十八枚被金絲所吊著的銅錢,在風中搖綴,相互碰撞。

雲瀟剛下山來,包袱裏隻有拳譜、劍譜,腰間之係著一把劍鞘看起來陳舊而古老的劍,身無分文。他見了賭坊便如久經幹旱的人見到甘露一般,他加快了步伐,走進了賭坊。

賭坊很小,裏麵隻有一張桌子。桌上點這兩根蠟燭,在空中搖曳,照亮了整個賭坊。桌旁也隻有三個人,一個是莊家,是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男人,鷹眼鉤鼻,神情冷如冰霜,身軀微瘦,十根手指長而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