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出閣便私會野男人,你將我們國公府的顏麵置於何處?”

卿耀宗指著染血的床單逼問道:“說,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

卿洛雪故意看著半開的窗子,假意勸道:“爹爹,外麵還下著暴雨……”

“爹,”卿夢遲淡然的將袖子拉開,冷聲打斷了她的話。

“女兒剛剛拿發簪時確實不小心劃破了手。”

卿耀宗還欲罵出口的話如哽在喉,餘氏母女也愣在當場,卿夢遲那白皙如藕的手臂上,一抹朱紅甚是刺目。

“怎麼守宮砂還在?!”

卿洛雪的聲音近乎於尖利,她明明跟城哥哥商量好了,為何不見那野男人的身影?

見卿耀宗眉頭微皺,餘氏連忙暗中拉了她一把。

“五姑娘別害怕。”

餘氏看著卿夢遲微抖的身子,引誘道:“無論你被誰欺負,都不妨告訴我們,老爺定會給你做主。”

“就算守宮砂還在,她的身子也一定不幹淨了!”餘氏心中如此想著。

卿夢遲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滿是思念和悲傷。

“女兒隻是夢到逝去的娘親,她教導女兒要好好學習什麼醫,什麼典……”

“《醫毒藥典》!”

卿耀宗眸光驟亮,連忙上前一把拽著卿夢遲的胳膊,急切道:“可知你娘親將此書放在何處?”

餘氏和卿洛雪連忙豎起耳朵,生怕錯漏半個字。

卿夢遲心中冷笑,五年前的她清白盡失,差點兒被卿耀宗打死,後來卻被餘氏母女全力保下,為的就是得到藥典,現在她故意在卿耀宗麵前提起,不想這渣爹比餘氏母女還要在意。

那就有意思了!

“娘親她剛要說,二姐姐和大夫人便闖進來了。”

卿耀宗當即後悔萬分,狠狠的瞪向餘氏母女,若不是她們二人空穴來風無事生非,他或許就能得知藥典的下落。

不等餘氏和卿洛雪解釋,卿夢遲便補充道:“不過,青檸一直服侍娘親,或許她知道。”

這個青檸雖說是娘親的婢女,在娘親死後便跟著卿夢遲,但直到死她才知道青檸是餘氏的心腹。

“妾身早就問過,她不知道。”

餘氏篤定的話讓卿耀宗皺眉,再看房中隻有卿夢遲一人,徑直問道:“青檸人呢?”

院中傳來吵嚷聲,餘氏身邊的嬤嬤跑來稟報,“大夫人,青檸跟藥鋪的掌櫃通奸,被人家正房找上門來……”

卿夢遲低斂的眉角壓抑著眼底的涼意,前世的時候青檸便是這個時候出事,隻是餘氏揪著自己失貞不放,將此事壓下去了。

卿耀宗麵露不悅,跟在主子身邊好幾年都查探不到藥典所在,留她何用?!

“亂棍打死,以正家風。”

餘氏還想再開口求情,便看到管家匆匆前來。

“老爺,宮中來人,太後娘娘舊疾複發,急需二小姐製的藥。”

餘氏連忙拉著卿耀宗,柔聲道:“老爺,還是讓雪兒快快去送藥吧。”

“嗯,”卿耀宗精光一閃,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夢遲既然已經醒了便盡快將藥製好讓雪兒送進宮,別讓太後娘娘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