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95,96……”
拉鋸戰讓不二的體力開始一點點流逝，嵐卻依然不急不慢地進攻者，而菊丸依然站在底線原地，沒有動彈。
“接下來，按照我的數據，嵐會用切球，引不二上網，然後用吊高球直接得分。以不二現在的體力，是跑不到球的落點處的。”乾推了推眼鏡，語氣中帶著肯定。
“誒？乾連嵐的數據也有了？”
“那是當然的。有時候還真想和嵐打一場呢。”
“她會贏的。”
龍馬幾乎沒有猶豫就打斷了乾的話。語氣中帶著異常的肯定。
賽場上，嵐左手揮拍，是切球。果然不二急忙上網，險些夠到球。
機會球。嵐依然麵無表情的，卻熬不猶豫地吊出了高球。
糟了。
不二轉身，卻已經沒有時間跑位了。
一個火紅色的身影，在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一個舞蹈式的飛躍，接到了身旁的吊高球。
“是菊丸，這次終於可以得分……”
大石興奮的語氣還沒有結束，卻發現嵐早就來到了球旁，跳起，扣殺。漂亮得分。
又是完勝。
背對著陽光，女生略彎起嘴角，左手高舉著球拍，歪了歪頭，“你還差得遠呢。”
誒？
連對場剛輸了球的菊丸和不二都有些吃驚。
真的和場外的那個人太像了。
嵐也似乎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過了很久，她才慢慢地放下了高舉著的左手。
這個動作，這句話，都不是她可以說的。
其實很小的時候，她也會有成為職業網球選手的夢想。或者，比夢想更近一些。
她知道自己與身俱來的網球天賦。與其他同齡的女生相比，即使不適用透支肌肉的力量，她也出色太多。她在其他方麵都很差勁，琴棋書畫她都不會，可是每次她站在球場上，拿起刻有自己名字的球拍，她就覺得自己站在了世界的頂端。遇到很強的對手，她會覺得興奮，每一次擊球，她可以感覺到自己全身心的自由。沒有她打不回去的球。她一直堅信這點。
可是……
她輕笑地看著自己的左手。
現在，她十分注意自己力量的分配。嚐試盡量不用透支肌肉的力量。可是剛才，和不二的拉鋸戰，還是讓手臂和小腿的肌肉開始有些隱痛。
她現在，還不可以離開。青學離全國大賽，還有一段距離。
她答應過那個身在德國的男生，不會離開青學。
然而，追求夢想這種事情，她，終究是沒有資格的。
“菊丸，幹的不錯。”再次開口時，她依然是麵無表情，聲音裏卻少了些什麼，“可是剛才如果是正式比賽，你們已經輸了。”
“對手哪會有這麼強啊……”菊丸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
“球場上，不會存在僥幸。”嵐轉身，離開了球場，“今天就到這裏。大家趕緊回家吧。”
大家的狀態都很好。打敗六角中應該不會成為問題。
可是……還有一個對手……
那群穿著黃色張揚校服的男生們。
我會帶領青學，進入全國大賽。
她當初是這麼答應的吧。
可是，剛在放下高舉的左手的一瞬間，心，突然很累。
“荀，你怎麼在這裏？”
嵐走到更衣室門前，發現女生低著頭，坐在台階上，不安地拽著自己的裙角。看到嵐的時候，立馬站起身，“沒什麼。就是……來看一下嵐。沒想到……今天網球部放的那麼晚……那我先回去咯……”
“誒，荀。等一下。”嵐打開了更衣室的門，向荀招了招手，“他們也剛結束訓練。所以，一會兒一起走吧。”
明明依然是麵無表情的話語，荀卻聽懂了嵐的意思。嵐沒有再說話，進了更衣間。
那個叫菊亭的女生說的話又出現在腦海中。荀看著嵐和男生一樣的背影，猶豫地咬了咬下嘴唇。
“嵐好慢啊。“菊丸抱著頭站在校門口。青學的正選眾人斜背著網球包，懶洋洋地享受著黃昏餘留的陽光。
“大家現在的狀態要繼續保持吧。3天後就是比賽了。大家要加油啊。”大石的語氣裏依然透著對大家的擔憂。
“大石超囉嗦的……”
“跡部？”
不知是誰突然說了一聲。大家都注意到路邊停了一輛豪華的轎車。一個紫灰色頭發的男生從車上下來，然後瀟灑地關上了車門。
跡部輕挑了一下鋒利的眉，算對青學眾人禮節性地打了招呼。然後靠著身後的車，看著黃昏下的青學。
“嘶……冰帝的帝王竟然會來青學校門口等人……現在的太陽是繞著地球轉了嗎……”海堂摘下頭上的頭巾，不屑地看了眼高傲的男生。
“一定是來等嵐的吧。”
“他們倆雖然看著不是很配，但感覺感情很好呢。”河村傻傻地摸了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