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機,給於寧打了一個電話,不理會她在電話那頭嘰哩呱啦如同連珠炮般的嚴重抗議,我捉黠地掛斷電話,把她那些“老實交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叫囂掐斷在耳邊。
抬起頭,迎上張芒溫柔的眼楮,我微笑著,關機。
是的,就是今天,我們開始!
“這幸福,是不是來得太輕而易舉了?”我貪婪地摟著張芒光滑的身子,舍不得放開,我愛極了這種光潔的皮膚貼在一起的感覺,“太輕易得到的東西,人們總是不會珍惜。”
“你覺得輕易?”張芒笑著嗬我的癢,“沒良心的小東西,就知道折磨我,你可知道要贏得你這顆固執又驕傲的心我要花多少時間跟心血?”
“這是值得的。”我笑著躲開,驕傲地挺起了胸膛,“把心血跟時間投資到我身上,你一定不會賠本。”
“是嗎?”張芒的眼裏閃爍著動情的光芒,“那我要再好好檢查一下。”
他笑著又想摟抱我,我敏捷地避開,被他猛撲過來,壓在身下,在床上掙紮了半天,我的雙腿裸露在被子外麵,張芒拉過被子幫我蓋上,突然發現我大腿根部刺著一朵染成朱紅色的玫瑰花,他伸出手好奇地撫摸了一下那朵花,我的身子緊張地一哆嗦,全身立即僵住了。
“怎麼做了朵刺青在這裏?”張芒感覺出我身體的僵硬,溫柔地抱住我,輕輕舔吻著我雪白的頸脖。
我的身體微微發顫,女人要在身上刺青自有她們的道理。曾幾何時,這朵玫瑰是我錯愛過的男人占有我的印鑒,但現在它已經失去了印鑒的作用,僅僅是一朵花而已。
“關於這朵花,我並不打算作任何隱瞞。”我吸了口氣,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它代表著一段無法消除的痛苦回憶,這朵玫瑰不再具有任何意義,隻是一段恥辱回憶的標誌。”
過去的痛苦如同烙印一樣難以消除,我們隻能慢慢將它們忘卻,而且,這種忘卻不僅僅是忘記自己的過去,還包括忘卻對方的,隻有這樣,今後我們才可能重新擁有新的生活。
“每個人都有他們的過去,不用強迫自己把不願意說的事告訴任何人。”張芒沒有刨根問底地追問這朵花的來曆,凝望著我的深邃黑眸閃動著理解與信任的光芒,“等到你覺得說出來,自己不會再感到受傷的時候,我會洗耳恭聽的,現在麼……我的耳朵沒空。”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的理解反而讓我覺得很難過,一種無法消除的標記竟然留在自己身上。我的額頭輕輕靠在張芒的胸前,刺青的玫瑰花隨著身體的動作不斷晃動,在我的兩條腿之間閃著淡淡的光采。他的大手撫上我的腿,手指在即將觸到那朵玫瑰的瞬間,我不自主地收回了雙腿。張芒知趣地抬起頭,我閉上眼,尋上他的唇,兩隻舌尖碰在一起。
“我想去掉它。”我的手撫著張芒寬闊的肩頭。
“傻瓜,很難的……”他俯下頭,輕輕地吻了吻我腿上的玫瑰,我的心一顫。我知道,他是想給我那痛苦的,如今又是兩人共同需要忘卻的過去一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