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十分,從別苑的一處房間內傳出陣陣撕心裂肺的痛吼聲。而眾人皆被驚醒,不約而同地隨聲源來至那處房間。“這聲音.是蕭晨!”妍兒隔著門外聽出了蕭晨的聲音,道,“他身上的毒又發作了。”解語見此,拉著妍兒躲一邊,並叮囑著文傑別過來,用極微小的聲音向妍兒透漏“玄冥毒紋”的事情。
解語和文傑走後不久,蕭晨的吼痛聲戛然而止,想必已昏睡過去。“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方法了嗎?”“沒有了,蕭晨所剩的日子不多了。”妍兒帶著沉重的心思艱難地踏入蕭晨的屋內,腦中不斷徘徊著蜜兒所說的每句話。“姥姥曾說過第一次要留在新婚之夜,不然這會像夢魘折磨我一輩子的。”她害怕,恐慌,滴滴淚珠劃過臉邊的輪廓滑下來,但見著躺在床上昏睡過去而臉色慘白虛弱的蕭晨,她內心出現另一種聲音:“是啊,是我惹的禍,假若當初沒有情非得已地騙他,他可以活的比現在更好。而他卻偏偏這樣為了我做了替死鬼,選擇讓我化妖為人的死路,我又有何顏麵拒絕救他呢。”片刻,她拭去淚水,暗自想著,望此生蕭晨不負妍兒。她幫蕭晨脫去衣物的同時,從他的右手掌心中發現了刺青,而這刺青與當年被殺害的姥姥一模一樣的症狀,使她觸目驚心。順著掌心上的刺青蔓延到了靠近心髒部位,像一條蜿蜒詭異的黑蛇蠢蠢欲動,妖毒也隨著蔓延的長度使刺青顏色越變越深。妍兒遲疑了片刻,慢慢地褪去外衣,一件接著一件,漸漸地也露出了她嬌嫩的冰肌玉骨。她走出衣裙中,身體果露地鑽進了蕭晨的被窩,靠著自己的身子緊緊地抱著昏迷並果露的蕭晨。
然而這一夜,烏雲遮掩著月光,隨著一聲“劈裏啪啦”下起了一場滂沱大雨。隨著陰陽相合,蕭晨的體溫由冷變熱,中途中他似有失控而反抗的衝動,但妍兒仍執拗地抱緊他。慢慢的,昏睡中的蕭晨平靜下來,體溫也愈來愈正常了。從蕭晨體內傳出一陣蝙蝠的哀嚎聲,叫了半晌終於悄然而止。雖然那晚妍兒隻是抱著蕭晨供其陰氣交彙融解妖毒,但是也因為肌膚之親深深地打動妍兒的心底更依賴於他。
直至破曉,蕭晨朦朧間睜開雙眸,感覺自己的內力忽然地恢複了,悄悄掀起被褥卻是一身果露的身軀。“難道妍兒她.”想著,他頓時羞澀起來,神情中露出了些許悅色。妍兒端著臉盆推門而進,看著蕭晨忽然地醒過來,又想起昨晚的肌膚之親,她略為尷尬地低沉著頭。“妍兒,我忽然感覺內力湧湧而來,如今精神恢複如初了。聽蜜兒說北上有天山雪蓮可驅除此妖毒,這不,我的身體康複便知是你為我采取雪蓮。妍兒,你對我的恩情,我無以為報。”蕭晨假意隱藏事情的真相,緩和在場難堪的氣氛。終於,妍兒偷偷竊喜,還以為蕭晨不知整件事的真相,方道:“也罷,以後的事情你得全權聽我的,要對我不離不棄,這也算是給你報恩的機會。”
蕭晨笑著點頭默認,忽然想起她姥姥的事便道:“妍兒,那隻簪子本是可以奪取你性命,可被我誤打誤撞地中招了,由此中了妖毒。話說你姥姥的掌心上的刺青是否與我這妖毒有所關聯?”“恩,從手掌上的刺青來分析說是相同的手法,姥姥曾經也出現過忽冷忽熱的症狀,盡管她嘴上說沒事,但是可以看出和你的病情一模一樣。那簪子是喜媚贈予我,這麼說來,這兩件事都與她都逃不出幹係。如此,隻能通過那邊才能知曉一切真相。”妍兒從蕭晨的妖毒中慢慢揣測。“何以見得真相?”蕭晨又問。妍兒答道:“妲己姐姐有一法寶,名曰‘琥珀靈珠’,通過法力可以察看過去和現在發生的世間的事情。如果此事是喜媚所為,我一定會親手殺了她。”
從別苑門口依稀聽出官兵闖進來的聲響,八成是尤渾找上門來了。不一時又傳來花解語的厲聲嗬斥,二人見勢不妙,便衝出來麵對尤渾等人。“搜了數日都找不出來,原來你們都躲在這兒。”尤渾露出得意的嘴臉。此時官兵們手持利刃團團圍住了蕭晨等人。解語不見尤渾還好,一見尤渾便想起當初被他差點淩辱的事於是心生怒火,隨手揮出一連串強而有力的花瓣擊散了那群官兵,官兵皆然倒下,隻受了皮肉之痛,尤渾仍安然無恙地站在花解語眼前,掠起嘴角,現出妖身。解語以迅猛之疾投射出一連串的花刃,哪知被尤渾以妖術防禦其花刃並反彈回去。解語又張開雙臂,釋放結界以保護身後的人,隨即又抽出一條又粗又長帶刺的藤鞭揮之。二人在打鬥的過程中,蕭晨一一將細節看在眼裏,心中充滿疑惑:“那尤渾雖是蟲妖之身,但如此堅硬無比,難道就沒有任何弱點嗎。之前之有在夜晚和他打過交道,現在看來比起上回的打鬥,尤渾的這次速度似乎減慢了不少。”
尤渾亮出雙鉗朝解語猛擊,妍兒與蕭晨眼見解語即將被打傷,忙不迭地持劍相助,三人於是圍在尤渾的周邊向其進攻。尤渾雖有龐大如盔甲般的外殼,但寡不敵眾,他的妖力也與當初的決鬥有了明顯的懸殊。蕭晨無意間發現他肚臍部位的殼出現了小小的裂縫,隨即嘴念仙訣,將渾身靈力灌輸玄天劍,或許是昨晚與妍兒陰陽相合將致命的妖物逼死在體內逆轉為補身的仙藥,故此使蕭晨內力倍增,此時的玄天劍劍光大盛,令身邊的人都感到無比刺眼,直刺尤渾露出破綻的地方。尤渾見此,大驚,豈料蕭晨內力今非昔比竟能刺穿他的巨鉗又以迅猛的疾速直刺他露出破綻的裂縫口。眼見著玄天劍刺中自己的弱處,尤渾渾身凝聚妖力一震,竟也硬生生地震開那把劍,蕭晨也隨之口噴少許鮮血。人劍合一之術若不能擊敗強大的敵人獲取雄厚的內力,就隻能隨劍被擊退而遭受內傷。幸得蕭晨身體早已脫離妖毒之苦,內力比之大漲不少,這麼一擊形如皮外傷而已。尤渾的雖被劍刺入三分未能造成內傷,但刺中的寸分卻劇痛萬分,他見勢不利,又恐與他們對抗險於喪命,隻見身後手無縛雞之力的寧文傑,遂擄走其化成一團黑煙逃離了。
在一片蒼翠茂盛的竹林內,一團黑霧四處逃竄,尾隨緊追著是飛行術的蕭晨三人。妍兒瞧著尤渾漫無目的地逃竄,於是巧手晃動玉風鈴,陣陣清脆鈴聲響起,如魔音般地控製住那團黑霧前方的竹子阻擋了它的去路。蕭晨登時朝著那團黑霧揮動玄天劍,劍光隨即破之。那團黑霧似乎受了劍傷現出妖身,他一手掐著文傑的脖頸,一手捂著被劍所傷的傷口。“這家夥雖然一身銅牆鐵壁,但是久經百戰後就出現裂縫,露出了破綻。”蕭晨持劍指著尤渾對身邊二人說道。“尤渾,你個表裏為奸的小人,快放了他,否則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解語握鞭作姿恐嚇道。隻聞尤渾狂笑一聲,將文傑掐的更緊,再道:“都到現在的地步了,你以為我會輕易放了他嗎!”文傑氣的皺起眉頭,痛恨地叫罵,與此同時,踹到了他的弱點。尤渾被踹的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一個小小的傷口緊係著全身的神經細胞,他氣急敗壞,隨即一掌狠狠地打在他身上,幾乎能聽到斷筋裂骨的聲響,直叫人毛骨悚然。文傑被打傷拋落到一丈多路,解語嚇得驚慌上前,以靈力灌輸到文傑體內修複其傷勢。蕭晨和妍兒頓時站在尤渾兩側,二人劍指尤渾。正當三人打得火熱之時,花解語含淚衝鋒上陣。蕭晨二人心有靈犀般以劍刺入了他的雙鉗,令他哇哇叫痛。解語一怒之下,雙手使勁地揮舞出一連串更多的花瓣,花如刃,刀刀斃命,奈何尤渾有雄厚的妖力護體,但之前的疼痛的無法令其凝聚全身精力。一刀代表著解語一絲的仇恨,而這千絲萬縷的仇恨融彙在這千百把花刃之上,尤渾竟無力反擊硬生生地讓這些花刃刺穿,終於化成人身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