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已過,初冬臨近,嶽陽城中的旅人不僅沒有減少,反倒熙熙攘攘,熱鬧至極,從各門派學成歸來的修士們回到家中,和家人團聚,臉上都掛著難以掩飾的笑容。
此刻嶽陽城的南門口,人頭湧動,密密麻麻,不少商人聚集與此,吸引了上百位嶽陽城內的修士相互談天論地,笑聲不斷。
“你們聽說了嗎?三個月了,唐家的大少爺還沒有回來。”一個年輕人笑道。
“切,一個廢物而已,說不定出門被森林裏的動物給叼走了,這種廢物死了反倒是解脫,剩的受折磨。”
“真是可惜啊,唐家的大少爺生來殘廢,二少爺的武魂還是一抹殘魂,這下唐家算是後繼無望了,衰落恐怕也就是三五年的事了。”一個錦衣少爺輕笑一聲,臉上掛著難以掩飾的自豪感。
“三五年,金少你也太高看唐家了,我看最多半年,唐家就要被徹底抹去了。”錦衣少爺身邊,上官家的少爺跟著說道,臉上帶著一絲狡黠。
“金少和上官兄說的不錯,我看最多三個月啊!”
“哈哈,我看隻需要一個月,唐家就要消失了。”話語剛落,不少旅人望著這兩人,都連連笑道。
“哎呦,這不是唐嶽嗎?”
忽然,安靜的街道上,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撕開了冰冷沉寂的空氣,兩位家族少爺背對著聲音的主人,渾身一僵,轉過身來,雙眼凝重的看向城門口的方向。
入目處,一個光著膀子,穿著短褲的英俊少年屹立於城門之下。
正是唐嶽!
再看此時的唐嶽,三個月過去,他的臉上少了些許稚嫩,多了幾分和年齡不符的成熟,在近乎於地獄般的訓練中,他的肌肉輪廓更加鮮明,渾身散發著濃濃氣息,一雙黑色瞳孔中透露著難能可貴的平靜。
“我呸,這小子怎麼沒死?”
“沒死又能怎樣,或者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折磨,還不如死了呢。”
“唐家真是太慘了,兩個孩子都沒有武魂,悲哀啊。”
少年剛一出現,便引起了人群傳來陣陣議論聲,不過更多的隻是諷刺和挖苦。
聽到這些熟悉的聲音,唐嶽臉上劃過一絲不耐,他本想先回家族一趟,沒想到剛進城門就被人挖了出來。
看來,麻煩是少不了了。
不過和三個月前不同,現在的他,並不怯弱。
“唐嶽?你怎麼……還活著?”看到唐嶽,錦衣少爺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安道。
“金喜,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你這個廢物也晉升養氣境了?”唐嶽淡淡問道。
“唐嶽?你敢罵我是廢物?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算什麼東西!”金喜心中一驚,沒想到唐嶽竟能一眼看出自己的修為,不過想起唐家保持了十幾年的廢物稱號,他自然不會給對方半點麵子。
“東西?你們金家人都不是個東西,這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唐嶽冷笑一聲,道。
嘶……
唐嶽這話讓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愣了足足三秒,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位“廢物”少爺,誰都不敢想象他今天到底是吃了哪顆熊心豹子膽,竟敢說出如此不敬的話。
“你竟然敢罵金兄,今天甭想乖乖離開,除非你今天給金兄和我磕三個響頭,否則我就把你打死!”一旁的上官業嗬斥一聲,心中早就笑個不停,今天若能把唐嶽打死,肯定能讓其他人對他們上官家刮目相看。
“上官業,你這隻狗也學會亂吠了?你主人金喜沒給你綁繩子嗎?!”唐嶽不由一笑,看向上官業的臉上帶著一絲同情。
“你!”
“我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嗎?瘋狗。”唐嶽調侃道。
“你敢罵我是瘋狗?”
“我今天不僅要罵你,還要讓你像狗一樣跪在地上,你信不信?!”唐嶽並無半分退意,臉上寒意陣陣。
三個月前,他之所以會被扔到唐家墓穴,和這兩人關係極大。
所以,唐嶽準備好好“感激”他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