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安是年少就封將的少年英才,為國征戰數十載,渾身的刀傷劍疤數都數不清,兩個兒子先後都戰死沙場,顧錚登基後念他勞苦功高,於是將他從邊境召回,在京都打造了一座合他喜好的將軍府,讓他養老,可都年過半百了,最後竟然鬧出通敵叛國的罪名。
真是離奇。
蘇遠安戍守邊境這麼多年,邊境一直安穩了幾十年,就是敗仗都沒打過幾場,可謂是兢兢業業,任勞任怨。
你說他通敵叛國,那些信件確實是他的筆跡,將軍府裏也確實有條暗道,可然後呢?
大寧朝和裕國之間,小到挑釁,大到戰爭,蘇遠安也沒讓大寧朝吃過虧啊。
這就相當於老師說你考試給同學遞答案,結果同學考了50你考了100。
蘇虞怎麼也想不通,這明擺著是陷害,蘇遠安為什麼要認罪。
她走近了些,昏暗的牢房裏看不清人影,從那團模糊陰影裏走出來一人,穿著常服,身量偉岸健碩,哪怕在牢房裏關了兩天,渾身卻沒有半點邋遢,連頭發都是束起的武官髻,一絲不苟。
蘇虞想過很多次蘇遠安的樣子,可真正見到了才覺得,看上去隻是個和藹的大叔。
不是凶神惡煞,像張飛像李逵的壯漢,如果不是顧錚說這是蘇遠安,她壓根不會聯想到。
兩人對視了半晌,蘇遠安別過眼神,開口的嗓音帶著中年人的深沉悶厚,卻沒什麼底氣,“虞兒。”
蘇虞抿抿唇,還是喊出了那聲,“爹……”
顧錚非常自覺地離開了過道,讓兩人單獨說話,蘇虞心裏萬般疑問,在看到蘇遠安的那一刻,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問。
沒人再開口打破這份寂靜,蘇虞先開口了,嗓音平緩,卻滿是篤定,“我不相信爹會通敵叛國。”
蘇遠安眼眶微紅,眼眸裏像是暗藏著猛烈洶湧的情緒,隱忍著,壓抑著。
“但我聽說,爹竟然已經認罪了。”
蘇虞抬頭望著他,蘇遠安抖了抖唇,臉色白了幾分,最終還是沙啞著開口了,“爹對不起你。”
好了,開始擺爛了。
道歉有什麼用?跟我一個人道歉有什麼用?你倒是別認罪啊!
“爹沒有對不起我,陛下念著夫妻情分沒有下旨殺我,但是其他人呢?爹認罪了,承認自己通敵叛國了,蘇家上下一百多號人,他們死得不冤麼?!”
蘇虞的台詞功底很好,字字飽含情緒,她眼裏泛起淚光,是憤恨,也是不解,“他們也是別人的孩子,也是別人的父母,他們就因為爹莫名其妙的認罪,要喪命,要家破人亡!”
“我不明白啊,蘇家世世代代都是忠良,祠堂裏的牌位擺都擺不下,蘇家男兒個個都是精忠報國,你竟然認了通敵叛國的罪!你怎麼對得起我兩個死去的兄長!怎麼對得起戰死沙場的爺爺,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啊!”
蘇虞幾乎是吼出的這些話,情緒迸發到達了宣泄的點,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蘇遠安也痛哭著低喃,“爹沒辦法啊,爹沒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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