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念及黑龍潭旁,義父的耳提麵命。龍淵山巔,與那老者的誓言。他立刻又重重地強咽下話語,把眼珠瞪得像兩顆銅鈴一樣。
他眼珠閃了閃道:“實不相瞞,那日弟子清掃門派祠堂時,遇到黑熊,與它搏鬥過後。不知怎的,在爾後修煉夙風道時,感覺體內的氣流錯亂,氣息漸強。”
剛才一把脈,不難發現他體內的數股強氣流,而那高深的內功修為也絕對在素芳之上。
殘影畢竟是老江湖,哪有那麼好糊弄。她想了想,突然問道:“此話當真?”
虛若立刻連忙點頭,加重語氣道:“千真萬確。”
“真是千真萬確嗎?那你的玉符,還有這隻傻熊也是偶得的嗎?”殘影突然質疑,心裏頓時明亮了許多。
虛若連忙低下頭,雙膝又跪地,連連叩拜,口中沒有話語。
殘影哪肯作罷,又厲聲道:“武功修為,一日偶得,玉符,一日偶得,就連懶熊也是偶得。那麼,你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吧?”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芳容大怒,通紅的臉蛋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一般,模樣極像豹子。
素芳怯生生地站在一旁,她連繼續觀看的勇氣都沒有了。她連忙同虛若低下頭來,眼淚嘩啦啦流了出來。
外麵,習武歸來的師兄弟們,都聽到這邊的動靜。他們紛紛探頭過來觀看,隻是誰也不敢進來為虛若說一句話。
殘影怒氣更甚,一巴掌拍來,將虛若打翻在地。她生平最痛恨怯懦之人,特別是男人。
素芳哭泣道:“師傅,千錯萬錯,都是弟子一人的錯,沒把師弟教育好。讓他誤入魔途,誤學邪術。你要懲罰,就懲罰素芳吧!”
虛若看著為他擔當的素芳,心裏有一陣酸苦,眼淚也流了下來。他抬頭,拭去眼眸的淚珠,口中道:“師傅,此事是弟子一人的錯,與師姐無關,懇請師傅懲罰。”
他是這般誠懇的言語,而在這時,變成了目無王法的挑釁。
殘影怒不可遏,火氣衝到頭頂,冷冷地喝道:“你兩倒是為師真不敢拿你們沒辦法了是吧!好啊…好啊…都反了!”
他揮舞雙手,一條冷豔奪目的“魅陵”仙器祭出。殘影是何等修為,若隨意一擊,麵前兩人定會灰飛煙滅的。
在千鈞一發之際,逸才帶著眾多弟子紛紛進屋來。他們屈膝跪地道:“師傅,請息怒。”
“懇請師傅網開一麵,饒了師弟吧!”
眾人異口同聲地求情道,殘影眼下的一片黑壓壓人群。她厲聲道:“好啊!都反了!長本事了,眼裏就沒了我這個師傅了是嗎?”
眾人不敢抬頭,口中道:“弟子們不敢。”
殘影在人群中走了幾圈,冷哼一句,拂袖而去。
花間落沒了幾十年,不知經過了多少晦暗的歲月,門派好不容易出現了三逸、龍璃、素芳這樣的奇才。
更重要的是,居然還出現虛若這等鬼才。哪知愈是出色的弟子,修為就越不走正道。看著唯一一個可以給她帶來驚喜的弟子。最可氣的是他有背師學藝的勇氣,卻沒有主動擔當的膽量。
“氣死我了……”她哪能不怒,仰天長嘯,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夜晚,殘燭枯黃。掌門書閣裏,兩道身影,在牆上搖曳。
“殘影啊!想來你我執掌天道也有50年了吧!”天璿微笑問道,他獨自坐在書桌後方,放下手裏的書卷。
殘影感歎道:“是啊!50年過去了,你我都老了,時間真過得很快。”
天璿笑道:“可是,師兄都成老頭子了,而師妹倒是越來越像大美人了。”
聽著師兄的讚美,殘影羞澀一笑道:“師兄過獎了,我都成黃花老太婆了,哪還能和天音美少女媲美啊!”
“天道後輩,修為甚是出眾,師兄我心裏快樂得很哪!說吧!”天璿這麼說道,微妙的話語出口。
殘影臉色一沉道:“虛若,上山之日,你也看到過他的淳樸無邪,而又經過天音洗心是為常人。
五年來,從未離開過花間半步。師兄,他萬萬不是妖魔鬼怪。”
“師妹,直到如今,師兄都未曾說虛若是妖人惡魔。隻因門派先有龍潭巨變,靈蛇異變,這些怪事。特別是,昨日他修為平平,卻能與風影極品仙器孔雀翎抗衡,感覺頗為怪異。”天璿慢慢說道,這才讓殘影緩了口氣。
他繼續說道:“師妹,你可見過他的玉符?”
殘影心有所思,口中道:“實不相瞞,昨日,我特意看過,那玉符色澤光滑,材質奇異,不像凡物。”
天璿麵色深沉道:“我也看過,不知你可還記得祖師的墜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