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史達夫驚變(4)(1 / 2)

戰士們聚集在一起,倒是暫時忘卻近期苦悶不堪的生活,各自尋找同期好友或知心前輩熱鬧地聊起天來。聚集在外側的幾名低階戰士正有說有笑,忽然感到有人從身邊靠近。她們聊到興頭上便沒有理睬,誰知那人二話不說一腳踢在最近那名戰士腿上。

那戰士猝不及防,吃了個悶虧,小腿肚登時就腫了。她的同伴們“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怒喝道:“你幹什麼!嗯…是你?”待看清來者後不禁齊齊縮了縮脖子,麵麵相覷不敢吭聲,那無故被踢的戰士更是拉了拉盛怒未消的同伴,悄聲說“算了”。

別看組織的戰士都是女人,但常年戰鬥在死亡線上,照理說她們都是膽量驚人之輩,何以麵見此人便如此忍氣吞聲,甚至可謂低聲下氣呢?答案很簡單,因為來者便是戰士們最不願與之組隊的戰士,也是組織排的上名號的強者——奧菲莉亞。

奧菲莉亞感受著四周戰士們的防備與若有若無的敵意,看著幾名“垃圾”識時務地讓開一條通路,昂著頭從她們身旁經過。這些廢物的提防和畏懼,使她感到自己真實而驕傲的活著,這種無聲的讚美反複在她心中回蕩,提醒著她:“可以的,我可以超越那個怪物。光是看著這些廢物的眼神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我能擊敗她!”

得意的微笑尚在嘴角飄蕩,奧菲莉亞就感覺到一股令她不太舒服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順著感覺看去,發現一個男人在嘉拉迪雅的陪伴下默默坐在一座劍墓旁。

“是他?”奧菲莉亞一眼認出,這男人正是大鬧組織後被降服的繆特埃羅,自她成為戰士以來,他是組織眾多黑衣人中唯一給奧菲莉亞留下深刻印象的,而且是極其惡劣的印象。

繆特埃羅的視線未作停留,隻瞥了她一眼便離開,這讓奧菲莉亞更加憤怒,這家夥五次三番小瞧自己,不論今天他要幹嘛,她都決心要把事情攪黃。她冷哼一聲,知道不會有戰士和自己呆在一起,就獨自找了一顆大樹,靠在粗糙的樹幹上一邊假寐,一邊眯盹著眼睛傾聽四周的閑言閑語。

越來越多的戰士向這聚集,雖然布置任務時就說明此次會有大量戰士集結,但真的看到如此規模的戰士時,再遲鈍的人也感覺到事態嚴重。大家再也沒有耐心討論四周的風景和任務中的瑣事,反而開始認真討論目前最為緊迫的襲擊事件,還時不時關注繆特埃羅極其身旁兩位黑衣人的反應。

作為本次事件中唯一站到組織對立麵的黑衣人,路魯和西澤表麵鎮定,其實手掌心已經開始冒汗了。這次他們為虎作倀,幫助繆特埃羅將所有出勤的黑衣人全部攔下,已經形同反叛。在接下來的較量中,如果繆特埃羅勝出他們自然歡喜,倘若他失敗了,那最慘的倒不一定是他自己,有奇利耶夫照著,說不定會拿兩位倒黴的上位黑衣代理當替罪羊。

想到組織恐怖的手段,想到每年每天每一刻在組織的試驗中慘死的家夥,兩人便焦急萬分,他們無言地看著繆特埃羅,等他拿主意。事兒是他挑的,他總不能一直幹坐在這裏演啞劇吧?

嘉拉迪雅也一樣時刻注意著繆特埃羅的氣息。她見慣了戰士,戰士的眼睛大都清澈明亮,一眼可以看透主人的性格,哪怕像奧菲莉亞這等嗜殺的畸形存在,也把愛憎清楚地寫在臉上。而繆特埃羅則不同,他的眼神平靜、沉穩,不複清明但老於世故,顯得機警而又狡詐。這一切落在魔女的眼中,則是睿智、沉穩、閱曆豐富的象征,加之很多人都見過他在組織中大打出手的本事,甚至還和他過過幾招,因此才一直強壓心頭的不滿,安靜呆在這兒。

即便如此,也還是有人開始沉不住氣了,說話的聲音也逐漸放大,語言中滿是火藥味十足的抱怨。在她們看來,誰讓他是組織的代言人呢,誰讓他是此次任務的負責人呢?戰士們有氣,可不就往他頭上撒嘛。

不過這一切都無法影響繆特埃羅。他低著頭,滿腦子都是希斯特利亞那宛若飛仙的優雅身姿。長久以來,組織束縛著戰士,壓製著戰士們的天性。可追求自由追求幸福是人類的本能,因此魔女中叛逆之徒比比皆是。現在想想,希斯特利亞對速度的追求,對飛翔的渴望,不正是戰士之心對自由的無比渴求嗎?

“自由…哼,如果幫我抗住這次戰爭,便給你們自由。”

仿佛決心已定,他緩緩抬起頭,或許是強者們的相互感應,又或許猜到接下來的談話非比尋常,魔女們仿佛心有靈犀似的同時停止交談,整片山丘忽然一片寂靜,林中野獸的嗷叫天上飛鳥的嘶鳴此刻顯得格外刺耳。這種靜謐比之方才更加給人壓力路魯和西澤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想必,諸位最近的日子都不太好過吧,”終於,繆特埃羅開口了,不過頗有些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思,魔女們的日子豈止不好過,主大陸強者們的襲擊已經致使數名戰士喪生。好幾名脾氣火爆的戰士當即針鋒相對道:“哼,你說的倒輕巧!我們身負鐵律,卻遭到那些人類無休止的追趕,打又打不得,殺也殺不得,組織既不事先通識又不給出解決辦法,日子豈止是不好過,簡直就是坐以待斃!”

戰士們麵色不善,其實這些日子以來為了應付危急,她們都或多或少的突破過禁令,實在是危急中無法顧慮,她們以為那些吃了自己毫無保留劍招的家夥,可能已經死了吧?為此,許多人還遞交了違反禁令報告,等待處決隊的降臨。這次任務,可能就是她們人生中最後一次執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