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私事,信王把話題繞回了李大人身上。
“你真覺得他是二皇子的人?”信王似笑非笑的說完後,拿出一塊玉佩遞給謝瀾。謝瀾不認識這塊玉佩,但是他了解信王,這個時候他拿這個東西出來,很明顯是有用意的。
果然,等他拿過玉佩,信王就繼續說了下去,“這塊玉佩是本王的人在李大人頭發裏找到的。”
謝瀾猛地抬頭,眼底除了詫異,還多了幾分複雜。
當初他們抓到李大人後,對他搜過身,但沒有注意過他的頭發,其實一般人也不會想到把東西藏在自己的頭發裏,隻能說這個李大人當真不是一般人。
幸好信王的人留了心,否則這麼重要的證據就被忽視了。
謝瀾重新低頭看向手裏的玉佩,這是一塊普通翡翠料子,除了做工精致再無其他……等一下,謝瀾拿著玉佩來到桌案前,把玉佩靠近蠟燭,隨後就看到光禿禿上的玉佩裏露出了一個孫字。
渝州孫家?
謝瀾抬頭詢問信王。
“你猜的沒錯,就是這個孫家。”信王歎著氣坐到旁邊,“原本這個李大人是二皇子的人,隻需要在本王府邸藏一段時間,就可以送去京都城,揭穿二皇子的真麵目。
可是如今這件事情並非如我們所想,甚至還有可能牽扯到……王美人。”
王美人可是陛下的心尖寵,當年王家犯了那麼大的事情,陛下都頂著壓力護住了王家,如今隻怕……
“雖然本王這麼說你心裏會不舒坦,可是本王還是想說,這件事情,不如就當不知道。等把人送去京都城之後,讓二皇子來調查吧。”
到時候,管他們是狗咬狗,還是如何都與他們沒有關係了。
謝瀾把玩著手裏的玉佩許久沒有說話,信王見狀,心裏的擔心越發濃烈,幾次張口,最後終究什麼都沒說。
夜色深沉後,信王離開客房回了書房。
謀士早早等在院子,見他回來,立刻跟了進去。
“回稟王爺,如你所料,在定北王他們離開那邊之後,就有人緊追不舍,殺了李大人的替身。另外,京都那邊也不太平,二皇子已經接管了刑部,如今正在大肆的拉攏朝廷官員,企圖為自己所用。”
“此事早就在我們的預料之中。”信王對二皇子的所作所為不感興趣,他從不看好他,如今他的行事做派還如此冒進,他就更覺得他好日子不多了。
他能從一無所有走到如今這個位置,光靠腦子和好運氣還是不夠的。更多的是審時度勢。
隻可惜,二皇子自從三皇子死了,便覺得這個位置是他的囊中之物,所以說話做事越來越不遮掩,引起眾怒也是遲早的事情。
如今他更在意的是美人居的那位。
她生下的皇子今年十二歲了。這是一個不上不下,讓人覺得沒什麼威脅,但又能蟄伏之後,一鳴驚人的年紀。
而且他也從來不覺得,一個多年聖寵不衰的人會沒有野心。
王美人進宮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如果她的兒子最後坐不上那個位置,她隻怕性命難保。她那樣聰明一個人,如何想不到這些。
如果她想到了這些,又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而那塊玉佩就是最好的證據。渝州孫家。差點把他們給忘了。
“去查查渝州孫家的人最近都在什麼地方。”頓了頓,補充,“重點查一下,孫家的長子孫崇。此人心機深沉,智謀過人,你們帶人調查的時候務必要小心謹慎,千萬被他給發現了。”
美人居
“你說什麼?謝瀾他們去了星洲,還抓了李大人。”王美人得知這個消息後,眼底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與往日笑眼盈盈,溫柔如水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李大人人呢?”
“已經被咱們的人殺了。不過這件事情驚動了鶴衛。”
什麼?
這是王美人最怕看到的結果,沒想到短短一日的功夫就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到底怎麼回事?”鶴衛遠在京都城,星洲又是一個極其小的地方,沒有重大案件他們根本不會去那邊。
“聽說鶴衛是過去查案的。正巧碰上了這件事情。如今……”下人看了一眼王美人,然後神情擔心地繼續說道,“如今隻怕陛下那邊已經得了消息。”
咣當!茶盞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皇上睜大雙眼,一臉憤怒的看著鶴衛,“這個李守仁,你們找了這麼多年沒找到,結果人家在星洲一個小縣城做父母官,還長達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