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臨時倒戈,和外敵一塊攻打景國,到時候,陛下就是想給人家定罪,都找不到合適的利用。
這麼衝動的決定,可不像陛下能做出來的。”蕭朔懷疑這封密信的真偽。
謝瀾卻深信不疑,因為那個人原本就是這樣一個人,當年對謝家如此,對楚家又怎麼可能會心慈手軟。
隻是有一點他忘了,當年的謝家隻是文臣。可如今的楚家,是手握十幾萬大軍的武將。
用對付文臣的辦法對付武將,結果注定是失敗且慘烈的。
原本他並不想摻合這件事情,可為了天下百姓,他也不得不妥協一二。
“送消息給他,告訴他眼下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蕭朔看出他的心思後,提醒她,“你能護著他們一時,但護不住一世,此事還是要趕緊想辦法的。”
“我知道。”
原本以為此事還可以拖延一二,誰知道第二天二皇子就帶人過來,說是要督促謝瀾完成旨意。
說白了,二皇子就是來監督謝瀾的。
蕭朔對此,也滿心不滿,隻是陛下的命令,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就算在不滿,也隻能聽著。
“是你想讓本王與楚家反目吧。”謝瀾試探道。
二皇子皺眉,“你在胡說什麼,這是父皇的命令,定北王,你該不會是因為陶夭夭,所以想要抗旨不尊吧。
你自己的死活,你或許不在乎,可是你別忘了你那個母後,父皇說了,你隻要乖乖聽從命令,她肯定會平安無事,可是如果你非要找不痛快,那他也隻能給你找點不痛快了。”
謝瀾最恨旁人的威脅,如今威脅他的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他當即變臉,隨後拔劍抵在了二皇子的脖子上,“你真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來人,把二皇子綁了。”
二皇子傻眼,從前不管他怎麼奚落他,他都不會反抗,今日這是怎麼了?就因為他提了陶夭夭?
想到這個可能性,二皇子笑了,“真是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情種,隻可惜,你和她永遠都不可能的。
先不說上一輩人的恩怨,就是你的父親殺了人家的哥哥,你覺得她還會和你在一起嗎?”
“你說什麼?”謝瀾已經派人去調查楚大郎的死因了,但是現在還沒有消息送回來。二皇子這話,明顯是知道什麼。
於是他收緊力道,質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放了我,我就告訴你我知道的。”二皇子想用這件事情做條件。但謝瀾不同意,“你不想說也可以。本王在宮裏有惦記的人,你應該也有。
仔細說起來,你需要惦記的人還不少,本王如果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一個個殺了來給自己助興。”
謝瀾突然淡定地收起匕首,讓護衛把他帶下去。
入夜後,楚四郎得知了二皇子過來的來意。過來找五郎商量,誰知道陶夭夭正好路過,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雖然她早就知道這一天一定會來,可是當這一天真的來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擔心和害怕的。
“我們現在就出發,甩開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邊關。”
陶夭夭推開門,提議。
兩人對視一眼後,決定按照她的計劃做,於是他們連夜離開。謝瀾知道後,沒有跟著。
夜半三庚,謝瀾找蕭朔喝酒。
明明手裏有酒,可遲遲不喝一口。蕭朔想起前幾日他說的,為了陶夭夭戒酒的事情,再一次歎了一口氣。
“眼下看來,和談應該是不可能了。馬上要上演的,應該是你最不想看到的場麵。
王爺,若是你實在不想麵對,到時候我可以……”
“不必了。”
十日後,謝瀾帶人來到臨淄城下,楚將軍帶著楚家幾兄弟站在城樓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定北王,一別多日,別來無恙。”
謝瀾與楚將軍寒暄後,說明來意。
楚將軍早就知道他的來意,所以不等他說完,直接拒絕道,“我楚家為景國守邊關將近百年,楚家兒郎更是為了景國百姓,出生入死,多少好兒郎年紀輕輕就入了黃土。
我們從未求過高官厚祿,加官進爵,我們隻想替陛下守著這天下,為陛下盡忠,可是誰知道,陛下疑心重,容不得人。
所以故意害死我的兒子。
他可是英雄,他應該死在戰場上,而不是自己人的算計裏。
謝瀾,你的外祖父一家就是被這樣的謀算害死的,你應該很明白老夫的決心,所以勸說的話你就不必說了。
老夫不會聽。除非你答應老夫說的。由你做這天下的新君王。否則從今日起,我楚家不會再出兵,更不會再守護這樣的景國。為這樣的君王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