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恒忽然覺得頭頂一道殺氣掠過,一把拖住水仙,二人倒在地上,四目相對,水仙雙頰櫻紅,鄭恒此時並未想許多,
嘎吱一聲音,身旁那株胡楊攔腰折斷,再看那切口處,平整光滑,猶如刀切的的一般,鄭恒大驚,一把推開水仙,曆聲道:“你快走,”水仙遲疑不定,顫聲道:“可是你……”鄭恒急道:“你留下來隻會拖累我,還不快走,”
水仙急道:“我去找人來,”說罷轉身大步逃走了,
嗖……的一聲,
一把劍射向水仙身前,水仙登時全身瑟瑟發抖,說不出話來,
鄭恒曆聲叫道:“既然來了,又何必如蛇鼠一般藏匿,還不快現身,”忽然水中穿出一道黑影,但見那人以黑紗蒙麵,身上不曾沾染半點水滴,
鄭恒不待那人站定身體,提劍縱身便向那人攔腰砍去,那人一見,將身一扭,落在岸上,躲避過一擊,冷聲道:“好小子,我看你有多大能耐,”
鄭恒一聽那人是個女聲,隻見那人雙手戴著個鐵爪,暗道:“此人不知是十侍還是十狩,若是十侍還好,若是十狩卻非我能敵,”
那黑衣人方才站定身體,雙腳點地,揮動雙爪便來抓鄭恒,鄭恒知那爪子鋒利,急使劍相迎,劍爪相交之處,火光四射,
那黑衣女子使左爪扣住破軍劍右爪向鄭恒劈麵打來,
小心……水仙見鄭恒危急,急出聲叫道,麵上全是擔憂之色,銀牙緊咬,一雙粉拳緊緊拽著,
鄭恒見那黑衣女子右爪打來,急抽離破軍劍,倒退兩步,避過一擊,那黑衣女子冷聲一聲:“不曾想你這小賊倒有些本事,我隻道是江浙官府無能,才讓你這小賊毀了弩機,壞朝廷大事,”
鄭恒冷哼一聲:“小爺的本事可不止於此,你可看好了,”
那女子冷笑道:“諒你一個黃口小兒,能有多強,”那女子說罷仗著鐵爪又來爪鄭恒,鄭恒將身一矮,右手揮劍,砍向那女子小腿,那女子吃了一驚,
腳尖輕點地,騰空而起,淩空翻轉,也不顧鄭恒,徑往水仙打去,水仙登時呆若木雞,雙眼圓睜,竟不知躲避,
隻在須臾間那女子手中鐵爪就要爪到水仙麵門,鄭恒大驚,若水仙被那女子傷到,日後有何麵目再見方國珍,急使瞬星須臾間便到那女子身後,右手仗劍直刺那女子後背,
那女子忽然急轉身,手中卻多了一柄長劍,鄭恒躲避不及,一劍正中右肩,鄭恒大叫一聲,
啊……
身體淩空翻轉,將破軍劍遠遠丟開,倒在地上大叫不止,那女子大笑幾聲,道:“即便你有天大的本事,中了我這鴆羽之毒,也難活命,”
水仙見鄭恒倒在地上,痛苦不已,急至鄭恒身前,將鄭恒抱在懷中,雙眼拋珠,哽咽道:“臭小子,你怎麼了?”
鄭恒雙眼泛白,眼看命在旦夕之間將隕落,水仙恨道:“你這惡毒的女人,打不過便下毒,你連我也殺了吧!”
那女子冷哼道:“要求死也不用急,隻待那小子斷氣,那時我在割下他頭顱,自然也要送你一程,”那女子說罷便盤膝而坐,雙目微閉,
那女子之所以不及時殺了鄭恒,隻因懼怕鄭恒臨死一擊,故隻待鄭恒一斷氣,那時自然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割下鄭恒頭顱,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可不防,
隻見鄭恒伸手一指碧霄,落在地上,已然氣絕,水仙登時大哭不止,緊抱著鄭恒,泣不成聲,
那女子冷笑一聲,道:“可叫我好等,沒想到這小子命挺長的,”說罷便仗劍走向鄭恒、水仙,
水仙癱坐在地上,手不由得放開鄭恒,身體不由自主,瑟瑟發抖,眼中隻是一片茫然,不知如何?
那人女子笑道:“我道是你有多情深,你意中人死了究竟還是不敢隨他而去麼?大人說的果然沒錯,情感便是人最多餘之物,”
水仙已然說不出話來,本欲逃走,怎奈雙腳如有千斤之墜,動彈不得,
那女子右手抬劍,便向鄭恒頸項斬去,那劍隻在須臾間便可將鄭恒頭顱斬下,隻覺得那劍透著一股深深寒意,那女子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大計即可得逞,
便在此時,忽然覺得自己雙腳如被鐵箍箍住一般,動彈不得,一個踉蹌,往右橫倒在地,忽然又覺得左臂一陣灼然,大叫一聲,
原來鄭恒並未氣絕,隻見那女子走向自己,仗劍要砍自己頭顱,便暗自運足丹氣,雙腳夾住那女子雙腳,往右運足力道,那女子一時不慎,一頭栽倒,
鄭恒急將丹氣聚在左手,使出火狼印,一爪抓住那女子右臂,那女子左臂登時被丹氣灼傷,猶如焦炭,一團漆黑,眼看是廢了,
那女子吃痛,急轉身體,右手橫劍向鄭恒劈麵砍來,鄭恒見了大驚,雙腳立即鬆開,往那女子小腹輕踢一腳,身體飄出兩丈遠,避開那女子一劍,
鄭恒起身站定,左手扶著右肩,劍眉輕挑,冷聲道:“如今你我二人各廢一臂,倒要看看誰生誰死,”
那女子緩緩起身,隻覺得心中劇痛,暗道:“不期那小子如此了得,他那一擊竟傷到了我肺腑,他如何中了鴆羽之毒卻全然無事?再鬥下去隻怕我要喪於他之人,”
怎麼?你方才不是挺能耐的麼?此刻卻說不出話來了,鄭恒見那女子不言語,出言相戲,
那女子若不是以黑紗蒙麵,此刻臉色定然極為難看,
好小子,今日暫且饒你一命,那女子說罷將身一轉,不見了蹤影,
水仙見鄭恒無礙,急至鄭恒身前,擦幹淚珠,微笑道:“臭小子,你竟裝死,嚇死我了,”
鄭恒麵色蒼白,有氣無力道:“我並故意裝死,那女子那一劍並非隻是有毒而已,她那劍中所含的丹氣已傷及我右臂經脈,若是她再以命相博,我必死無疑,我先前隻是故作鎮定,她不知所措,這才逃走,”
水仙麵帶憂色,道:“那可如何是好?明日便是先鋒大將競選的日子了,你身體受了傷,我看還是秉明叔叔,你棄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