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沒開燈。
傅謹川一身灰棕色家居服,靠坐在窗邊,幽深冷寂的目光眺望向窗外那如墨的夜色。
又想到在情迷門口看到那個,像極了一家三口的場麵,握著酒杯的手再次不斷握緊。
這四年,他每時每刻都在沼澤泥潭中掙紮。
她有什麼資格開始新生活?
“嗬。”
傅謹川冷嗤一聲,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眼眸在黑暗中迸發出淩厲的光。
他要讓溫言為過去的事贖罪。
至於如何贖罪,自然是他說了算!
第二天
溫言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腦袋和胃不約而同傳來刺痛,讓她擰緊秀眉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姐,你醒了。”
溫辭從外麵走進來,端著碗走到床頭櫃上放下,隨後坐在床邊,“好點沒有?胃還疼嗎?”
溫言恍惚的搖了搖頭。
昨晚從情迷出來後,她就沒什麼印象了。
“昨晚你喝多了,吐得很厲害,折騰了半宿,吃了胃藥後才勉強睡著。”
溫辭看到她巡視的目光,繼續道,“糖寶嚇壞了,我讓她睡在我的房間了,現在她正在吃早餐呢。”
溫言點了點頭,也明顯鬆了口氣。
“那個兼職不要做了好不好?不安全。”
一個女孩子在那種燈紅酒綠的場所被灌醉,是件很危險的事。
溫辭現在仍舊感覺到後怕,於是提議“臨近畢業了,學校的課也不多,我可以搬回來住幫你照看糖寶,也可以提前找工作……”
溫言打斷他的話,“不要!錢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看到溫辭滿是擔憂和心疼的目光,溫言抿了抿粉唇道,“晚棠臨時出差,所以……不過她今天回來,晚上我會把糖糖送到她那幫忙照看,你就負責好好完成學業。”
“你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溫辭以為溫言覺得他在怪她把糖糖帶到那種地方。
他怎麼可能不清楚,溫言這幾年作為單親媽媽撫養孩子的心酸和無奈?
為了他和糖寶,她真的付出太多,他隻是心疼。
“昨晚是個意外,而且難得遇到一個出手大方的客人,五萬小費,足夠我們一家人好過一陣子了。”
溫言扯起嘴角看向他,“放心啦,我心裏有數的,下次不會了。”
“他回來了,是嗎?”
話音剛落,溫言臉上的笑容僵住,小臉頓時慘白。
溫言並不怎麼會關注網絡。
昨天幾條新聞衝上熱搜,網絡差點癱瘓,就是關於傅謹川的。
因為擔心她,溫辭連忙從學校趕回來,卻撲了個空。
最後他是從和溫言的聊天記錄中,找到的她兼職地點的名字,便趕過去接她。
沒想到卻看到她和糖寶哭著從裏麵出來了。
原本他也不是很確定。
可回到家,溫言吐到不省人事,嘴裏還不停的說著,“他恨我,他……恨我。”
而糖寶,也一直在跟他說,有個新聞上的長得很帥的壞叔叔,欺負媽媽。
“所以,那個出手大方的客人,是傅謹川,他是故意在為難你,羞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