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廳,我們一行人來到了室外比武場。這裏是一片空曠的荒地,我和那個叫蘭斯洛的骷髏武士就站在荒地中間麵對麵的站著,我倆相距不到十米。我沒有拔劍,因為我的劍從來都不是用拔的,後發先至才是我使劍的特色。瞬間找出敵人的破綻,以雷霆閃電般的連續攻擊瓦解敵人的防禦是我的特長。

可是那個骷髏武士就靜靜的站在我的麵前,我卻找不到一點能夠攻擊他的角度。一般來說每個人拿起武器以後都會有一些特殊的習慣。比如說擅長攻擊會微微收縮小腹,積累腰部的力量從而加強攻擊的力度。一個擅長防守的人往往會把重心放在後腳,以便靈活躲閃。而那個骷髏武士卻沒有一點動作,仿佛不管你從那個方位攻過來,它都能恰好的擋在你的麵前一樣。

這就是所謂的自然體吧,放鬆身上的每一個關節,讓身體每個部位都處於

最舒適的狀態下,無論對手從那個方位攻擊,它都能以最自然的方式去接招。自然就是王道,我們所謂的任何招數都是對自然的一種模仿。隼鷹的滑翔能夠借助重力的同時把空氣的摩擦減到最低,鯊魚的遊動能夠借助水流的動向同時把海水的阻力減到最少。這些都是生物對自然之道的感悟,它們的速度如何我想不用我再解釋了吧。

我們兩個就這樣站在比武場上一動不動的站著,互相釋放著氣息感應著對方最微小的動作。隻要哪一方的動作有一個微小的不協調,那麼等著他的將是狂風閃電般的攻擊。

羅拉的功夫顯然學的還不到家,在一旁不停的拉著帕卡老狼不停的問東問西,比如“他們為什麼還不動手啊,誰比較厲害啊,要是動起手來會不會發生意外啊。”吵得在一旁看的有勁的高大狼人不停的搖頭。

最後被羅拉煩得受不了了才起身向我們中間的位置走了過去,說道:“你們這要站到什麼時候啊,不如我來幫幫你們吧。說完撿起一塊小石頭朝我們中間視線交集的那一點丟了過來。

當石塊剛好飛到那一點時,我們都動了。兩道身影同時消失,又同時出現在中間的位子。兩柄劍的劍尖剛好穿過石塊的正中心,在石塊內部相遇,激起的劍氣,無聲的把石塊切割的粉碎。我們的劍在空中交擊了千百次,每一次交擊都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四周交織成一首動聽的曲調。

看樣子是勢均力敵,但是我卻占了很大的便宜,那就是體重。

人體的70%以上都是由水組成的,而骷髏失去了皮膚,內髒等全部身體裏富含水分的器官,體重自然不會剩下多少,我看估計隻有一個常人的五分之一那麼多。每一次劍尖的交擊都會讓骷髏武士後退一點,現在它已經快退到比武場的邊界了。

眼開戰鬥快結束了,我突然覺得事情有些詭異。我發現骷髏武士的每一個動作都和我的一模一樣,每次我們的劍尖都恰好的點在了一起。我突然覺得我好像就是在對著一麵鏡子不停的揮劍一樣,而我發現骷髏武士的每個動作起始都要比我慢上一點點,而在揮劍的速度上要比我快上一點點。這樣我們的劍尖就剛好碰撞在一起了。

一股可怕的念頭在我心底升起,不會是那個骷髏武士在故意模仿我的劍法吧。我馬上壓下了這種可怕的想法,要是真的是這樣,那個骷髏在我揮劍的一瞬間就必須推算出我劍招的變化,然後根據變化揮劍,剛好刺中我的劍尖。如果一個人真的能有這樣的本事,那麼他的劍法到了何種令人恐怖的境界啊,我和他比起來連大人與小孩的差距都不如。

就當骷髏武士最後一步退到比武場的邊緣的時候,它突然對我一笑,別問我怎麼看出一個骷髏的微笑的,那純粹隻是一種感覺,我感覺到它在微笑。它的劍法一下子改變了。本來體重不如我的它如果繼續接劍就會被彈下比武場,可是他每一次的接劍卻把我逼退了。不是我的力量不如它,而是我的劍每次撞擊都幾乎不受我的控製,幾次都要脫手而去。

這是我使劍生涯中從來都不曾有過的經曆,早在八歲的時候,我的劍就被我指揮的像手臂一樣靈活了。而到了今天我的劍就和我的人一樣,每一個最細微的振動都完全受我大腦的控製。而現在它竟然幾乎要脫手而去,如果一個人的身體突然不受自己控製了,不停的亂跑,你不會害怕嗎?你不會驚訝嗎?是的,我現在就有那種感覺,恐懼一下子占據了我的整個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