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半刻多鍾,在季玉成逐漸緩過來後,宮老起身重新將自己的包裹放到身上,同時也把季玉成的包裹收拾好綁在了腰間。
“老師,我的包我自己可以拿的!”季玉成看到老師將自己的包裹放在腰間,為了不讓老師覺得自己懶,就想拿回自己的包裹。
“老師知道成兒可以自己拿,不過,剩下的路還有大半,老師啊決定背著你走,這樣到那鷹澗我們能省下很多時間,也能保證在三族大鬥爆發前及時趕到,到那時候我們要做好一些隱藏準備,然後再伺機抓捕雪鷹幼崽。”宮老係好腰間的包裹低頭看著乖巧的季玉成,輕輕笑著解釋。
“哦,那就麻煩老師了!”經過在宮中五年的生活,季玉成在禮節上總是顯得有點拘泥,就像現在這樣,季玉成便是十分禮貌的微微朝宮老欠了欠身,表達著自己的感謝。
宮老雖然也在宮裏生活過一段時間,但宮老最不習慣的卻也是宮中的這些禮數,雖然說不上討厭這些,但更說不上喜歡,見季玉成如此,宮老不在意的搖搖頭,轉過身微微蹲在季玉成麵前,示意季玉成跳上自己的背來。
從小到大,這是季玉成記憶中第一次趴在別人的背上,這讓季玉成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奇怪安全感,宮老的背似乎是一個溫暖的床讓季玉成覺得又寬又舒服,即使是在宮老施展輕功如快馬疾奔般的速度前進時,季玉成都不會有多麼嚴重的顛簸感,甚至,季玉成覺得即使自己在老師背上睡著了估計也不會因為顛簸而醒來。
看著兩邊一閃而過的樹木和雪地,季玉成突然間有一種平靜和安心的感覺,準確的說是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這在季玉成以前生活的宮裏是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經曆過前段時間的刺殺事件後,季玉成的心就一直繃著,而現在就像是一種心靈上長期的緊張後瞬間得到一種釋放而豁然開朗,就像失去自由的人突然擁有了自由馳騁的權利後暢快的感覺一樣,這一刻的季玉成輕輕的閉起了眼睛,微笑著靜靜的享受著這從未有過的感覺。
到得接近正午時,季玉成和宮老在距離鷹澗不過一裏的林子裏停了下來,再往前走,就是平坦的地勢,視野十分寬闊,有任何一個動態的東西,都能被瞬間發現,隻是在平地上偶有幾處地方雜草茂密,可能是沒有動物踩踏的原因,這些雜草長的都普遍有半腰高,在山林和鷹澗的中間,有一條稍顯湍急的河,在寒冷的天山山脈中都不結冰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它橫跨在平地中,在白色世界中畫出一條綠色飄帶,河寬有五丈左右。
“成兒,我們把艾草做的罩衣穿起來,等到三族大鬥開始後我們就到對麵鷹澗抓雪鷹幼崽,現在我們先把自己的氣息用艾草掩蓋掉。”顯然,宮老早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抓捕雪鷹幼崽,極有經驗的吩咐著季玉成該怎麼做。
“好!”季玉成作為一個菜鳥,自然老老實實的按著老師的吩咐將準備好的罩衣穿起來包住全身,隻露出自己的一雙眼睛,連鼻子都遮在罩衣中。
宮老同樣也將自己蓋在罩衣內,然後宮老示意讓季玉成躲在自己身後,開始靜靜的在林子裏觀察著對麵鷹澗的情況。
和昨天宮老發現鷹澗的情況差不多,那隻金毛雪鷹王所在的大巢裏,並沒有看到它的父母,隻有幾隻類似保姆一樣的雪鷹正在給小金毛幼崽喂食,而大巢外則有幾隻應該算是護衛的比之一般雪鷹身形略大的雪鷹在山崖間盤旋著,時而通過鳴叫像是在傳遞溝通著什麼。
那叫鷹澗的山崖,季玉成抬著頭往高處看,可能由於白霧太多,季玉成為了看得更清晰不由的眯起了雙眼,在季玉成的眼裏這山崖頂在白霧中似乎看不到盡頭,在霧氣嫋繞中有些地方隻能若隱若現。
在河的上遊是一個不小的瀑布,但瀑布卻不是從山崖的最高處掉下來,它隻是在山崖平地起十多丈的地方傾瀉而下,白浪翻滾,水流落到底下撞擊石頭時的聲響似轟雷般,伴隨著激起的水花,極為壯觀,在這嚴寒裏,底下的深潭飄著些許薄冰,潭水也被周圍白色的世界映襯著,形成清晰的雪白倒影,配合著水上飄著的氣霧,整個潭水表麵霧氣彌漫,共同形成一個冰雪的世界就宛若人間脫塵的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