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先帝的女人,您身為先帝的皇叔,實不該夜闖我的寢殿,還請殿下速速離開,否則我可要喊人了!”
蕭容慶無謂攤手,藐然冷笑,“大點兒聲喊,最好把所有人都叫來,讓眾人皆猜一猜,你我為何在此私會。”
說話間,他眸眼半垂,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她心口處。
雲羽低眉一看,這才發現自個兒才沐浴完畢,隻著了抹腹和長衫,衣衫略微不整,窘迫的她立時抬手將衣襟互掖,盡力遮擋。
雲羽暗自思量著,一旦此事鬧大,蕭容慶是王爺,他自是不怕,可她隻是一名宮女,誰又會信她的話呢?隻怕那些人會胡猜亂想,認為她和蕭容慶有染,甚至會懷疑她的身孕來曆不明!
思及後果,雲羽終是不敢聲張,她蹙眉望向他,身累心疲,“我與殿下無冤無仇,殿下為何要這般針對我?您到底想怎樣?”
蕭容慶撩袍坐下,長臂隨意的搭在圈椅上,氣定神閑,“太醫說了,一個月之後便可確診。也就是說,在這一個月之內,你還有嘴硬的機會,一旦過了一個月,太醫依舊診不出喜脈,那你的謊言可就不攻自破了!”
他這輕飄飄的幾句話,落在雲羽耳中,便似一道驚雷,轟然而炸!
眼瞧著她小山眉緊蹙,半晌不語,似在思索著什麼,蕭容慶又繼續道:“你該不會是想著,在這一個月之內,或許能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皇宮?”
乍聞此言,雲羽星眸圓睜,震驚的望向他,她如芒在背,隻覺渾身熱燥,頭皮發麻,半晌說不出話來!
打量著她那驚詫的神色,蕭容慶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冷嗤道:
“你一句有了先帝的骨肉,惹得群狼環伺,你竟然還想逃走?簡直異想天開!那些個王公大臣早已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個個都在緊盯著你,你插翅難飛!你隻剩一個月的活路,一個月後,假孕被拆穿,你的死期也就到了!依照大啟律法,汙蔑先帝聲譽,禍亂朝綱,論罪---當五馬分屍!”
聽到後來,雲羽隻覺渾身無力,心神恍惚的她扶著桌子,癱坐在凳子上,她那修長的指節無力的抓扯著鋪在桌麵上的褐色絨布,渾身發顫的她緊咬貝齒,心念百轉。
蕭容慶見狀,心下了悟,譏誚一笑,“本王說的是假孕的情形,你的身孕是真的,你怕什麼呢?莫非……本王猜對了?”
雲羽的麵色愈發蒼白,默了許久,她才將心一橫,鼓起勇氣與他對視,“殿下希望我的身孕是真的嗎?您若希望是真,它便是真的,您若希望是假,它也可以是假。”
她這番話意味深長,蕭容慶眸光微緊,驀地抬手撅住她的下巴,“你在試探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