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莫秋開始教他打莫家拳，單獨教，跟外麵那些弟子練的完全不一樣。
衛崢練的才是“真傳”。
外麵那幫人，嚴格來說不算弟子，隻能算學員，因為他們沒有拜師，隻是交點學費，練幾手防身用的。
衛崢是真正的入室弟子，屬於“摯愛親朋”一類。
三十六路莫家拳靈活多變，在南派拳法中，以詭譎刁鑽著稱，尤其適合女子和身材纖瘦的男武師。
衛崢身量不高，又長期重病在身，身材瘦弱，練這套拳法正適合。
這日午後，衛崢打完一套拳，骨頭終於不再癢了，他毫無形象地靠在台階上，大口喘氣。
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些。
如果不是一直用補血養氣湯吊著，他根本無法把一套拳完整打下來。
莫少梅從牆角探出個小腦袋，發現姑姑不在，才布靈布靈跑過來，坐在衛崢身邊。
“師弟，再跟我說說外國是什麼樣子的唄。”
小姑娘從小到大都沒有出過邕州，對外麵的世界很是好奇。這段日子經常纏著衛崢，讓他講講外麵的事情。
衛崢雙手枕在腦後，隨意道：“外國也就那樣，那些洋婆子忒不要臉了，衣著開放，露著半個胸脯子就敢在街上走，遇見個男人就伸出手，讓別人吻她的手背。”
莫少梅睜大雙眼，小臉通紅道：“這些洋婆子如此不守婦道，她們的丈夫不管麼？”
“她們的丈夫都忙著吻別人老婆的手背呢，哪有時間管！”
“哎呀，我不聽我不聽，你不要說這些了，髒了我的耳朵。”
看到小姑娘臉紅的快要滴血，衛崢便不再逗她，笑道：“行，我們說點別的。”
“嗯嗯。”
“洋婆子都喜歡穿長裙，裙擺罩過了腳背，而且她們都喜歡穿高跟鞋，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呢？”
“因為有裙擺遮住，她們就可以隨地大小便，穿高跟鞋是怕踩到……”
“哎呀，你越說越離譜了，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莫少梅連忙捂住他嘴巴，不讓他再說下去。
衛崢抓住她的小手：“可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胡說，邕州也有洋人，我見過的，哪有你說的這麼不堪。”
“嗬，外表光鮮罷了，內裏的齷齪是不變的。”
莫秋走過來，看到兩人大眼瞪小眼，奇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莫少梅連忙站起來：“姑姑我跟你說，衛崢他可壞了……”
“咳咳……”衛崢打斷小丫頭的話，問道：“姑姑，你找我們有事嗎？”
莫秋狐疑地看了一眼二人，說道：“家裏沒有米了，還有，藥材也快用完了，你們去買一些回來。”
三個人每天都要喝補血養氣湯，家裏備的藥材消耗得很快。
“行，交給我們了。”
衛崢表現得很積極，拽著莫少梅就走。
注意到他這個動作，莫秋一對柳葉眉微不可察的挑了挑。
來到街上，莫少梅甩開衛崢的手。
“哼，你把我當傻子來哄，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好，是我的錯，我跟你說的都是在書上看到的，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這樣吧，為了表示歉意，等下買一隻羊回去，我給你做烤羊肉。”
“真的？！”莫少梅咽了咽口水。
習武之人，食量都很大，尤其喜歡肉食，別看小姑娘纖秀苗條，她一頓能吃半隻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