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賈詡還在深思之時,一個傳令兵跌跌撞撞的衝上樓來,木質的樓梯被他踏的山響。
那士卒邊跑還一邊有些驚惶的叫道:“少,少將軍,大事不好了!”
被驚醒的賈詡掃帚眉不由得的猛烈一跳,似乎想到什麼?向著看不到的東北方遙望了一眼。
被打擾了的張繡卻已經怒叫起來:“嚎喪啊!有事不會慢慢說嗎?有本將,哦,還有軍師在此,天塌不下來!吵什麼勁呢?慢慢說,說清楚!”
那傳令兵嚇了一跳,連忙收住了叫聲,有些氣喘並遲疑的說道:“啊!少,少將軍,你,你都已經知道了啊?”
已經有些暴怒的張繡抬腳想要踢人,看了一旁‘陰’沉著臉的賈詡,終於是停下了伸出去的腳。
大聲叫道:“老子知道個屁啊!有話快說,要不是看軍師臉上,老子一腳踹死了你!”
被張繡一嚇,那個傳令的衛兵,有些戰戰兢兢的樣子,聲音小了一半道:“李傕將軍差人傳來最新的軍報,三位大將軍在追截天子的路上,中了敵軍埋伏,咱們的大軍被打散了。
驃騎將軍他,他在‘混’‘亂’中被一支‘亂’箭‘射’中後心,已經喪身當場了。”
那傳令兵還沒有說完,隻感到眼前閃過一道黑影。隻聽砰的一聲悶響,在‘胸’骨斷裂聲裏,整個人已經騰空飛了出去。
還不等落地。就已經鮮血狂噴而出。重重的落在地上,片刻之間就沒了聲息。卻是被暴怒的張繡一腳踢的飛了出去,空氣中突然被淡淡的血腥之氣充滿。
可憐這士卒辛苦的跑來果然是嚎喪來了,這一嗓子嚎去了張濟的‘性’命,同時自己也白白的送了命。
對這冤枉的士卒之死,賈詡的眼皮也沒有抬上一下。依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仿佛遍地是血的死在那裏的,不過是一條與已無關的豬狗一般。
見張繡踢死一人,喘了幾口氣後,賈詡才淡淡的說道:“少將軍。且冷靜下來,如今張家的部曲還要依靠你支撐下去!
還是速速派人,將詳細的情況打探清楚,咱們再做決定吧!”
已經‘亂’了方寸的張繡。突然帶著哭聲叫了出來:“不,這不會是真得。軍師,你快告訴本將,這不是真得!叔叔武藝高強,又是久經沙場之輩,怎麼會被一支流矢所傷。
這不可能,不可能,可是本將該怎麼對嬸嬸說呢?這一定不是真的!”
說到最後,年輕的張繡發出的聲音已經低到他自己也聽不見了。他的心中已經相信了傳令兵帶來的噩耗。
而賈詡卻始終隻是冷冷的看著這個涼州大漢哭叫,沒有一聲安慰。也沒有任何的鄙視。
一個總是在長輩的關照之下的男人,終究會在一個個沉重的挫折中迅速的成長起來,而且會在失敗中逐漸的學會獨當一麵。
之前張濟為侄兒張繡準備的條件已經很好了。
聽著張繡漸漸低落下來的哭聲,賈詡的心中卻是翻騰起來:“當年老夫也曾在離開長輩的護翼時,有過強烈的緊張與恐懼,但還不一樣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