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追與逃(1 / 2)

眼角的餘光突然掃見路招居然放棄了戰馬,向著自己撞上來。)讓習慣下,有兄心看向前方的陳到大吃一驚。

這種騎兵對衝的時刻放棄自己的戰馬撲向敵人,簡直是在進行同歸於盡的自殺性攻擊了。就算是能把敵人拉下馬,自己同樣也是必死無疑的結局。

“這個家夥真得要拚命了嗎?這又是何苦呢?咱們不過是初次見而,何來如此沉重的仇恨啊拚命,不過拚命如果有用的話,天下的武藝高強之輩哪裏還能活得下去”

路招的一刀,全力斬向了有些忙亂的陳到。雙方的這個距離,已經過了長槍最佳的攻擊範圍,卻正是長繯首刀發威的時刻。

一刀斬出,雪亮的刀鋒撕裂空氣發出驚心的呼嘯。瞬間劃過已是極為接近的空間,直向陳到在頭盔的護頸保護下的頭頸斬去。

這幾乎貫注了路招全部力量的一刀如果斬實,就算有圍脖的保護,不能將陳到的脖頸斬斷。巨大的震蕩也能讓他瞬間暈死過去。此時,暈與死其實也隻是一個結果。

習武多年的陳到對危機的反應速度自然遠非常人能比。強壯的身體以絕不可能的角度,向馬的另一側倒了下去。剛剛拉開了一些刀鋒的距離,手中的鋼槍立即彈了上來。

再次交擊在鋒利的刀鋒上,陳到這一倒,使身體離開了原位。本是斬向脖頸的繯首刀已經落向了胸腹之間。但順著強大慣性下落的繯首刀,頓時在堅韌的槍杆爆斬出一片火星。

沒能用上全力的槍杆帶著刀上傳來的大力,重擊在陳到的胸腹之間。盡管已經全力阻攔了一下,但依舊沉重的撞擊,讓陳到的五髒六腑險些都吐了出來。

隨之而來激烈的疼痛,瞬間讓陳到的心也變得無比狂暴。將手中的鋼槍用力向外一推,槍杆與還在向內用力的大刀,劇烈的交纏著發出咯吱吱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身體騰空的路招,已經沒有了退路。眼見全力的一刀已不能建功。再次狂叫一聲,借著刀上的一點回力,右腳猛烈爆踢,向著陳到空門大露的腰側全力蹬踹過去。

這一招卻是擅長馬戰的塞外胡人。在搶對手的戰馬時最常用的一腳,如果能將陳到踢下馬去,路招不但能達到至陳到於死地的目標,還能搶下陳到的坐騎。

說不定運氣好,還以保回一條命來。能殺敵將建功,還能保命,誰也不會再想著輕易的去死。至少能在兩軍陣前。斬殺了主將陳到也算是為慘死的韓浩與士卒們報仇了。

麵對路招沉重的一腳,已經用盡全力抵抗的陳到卻終是失了先機。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一腳重重的踢在自己的身側。

數聲輕重不一的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陳到的口鼻間都湧出血水來。但讓路招失色的是,原本受此重踢,受傷的騎士必然會落馬的情況卻沒有發生。

“不可能,難道他是將自己綁在了馬上嗎?可是誰能在出戰之前,會知道自己會被打落下馬而預先用上這一招這小子難道是個怪物嗎?”

已經重傷的陳到,卻隻是身體激烈的震蕩了幾下。卻依然牢牢的坐在馬上。挨下這一腳,借著右側馬蹬的助力,讓陳到終於搶回了先手。

強忍著鑽心的劇痛。陳到揮舞著沉重的鋼槍,碰的一聲,重重的抽在了半空中的路招的肩背上。這一刻戰鬥已經結束,路招如一顆肉球被大棒擊中。

幾乎就在路招落地的瞬間,幾隻帶著鐵馬掌的沉重馬蹄已經踏上了他的身體。

在激烈的疼痛感覺淹沒路招的意識之前,他還有些迷茫的眼神,在馬腹之下突然看清,這些江南軍戰馬的兩側,居然都是有馬蹬的。

路招瞬間就明白了陳到受傷卻不落馬的原因:“雙馬蹬原來如此他在右側居然也是能借力的嗬...”

隨後就是一場慘烈的激戰,雙方士卒一共傷亡無數。當然除了一開始。有些江南軍的騎士被撞落馬下,而被踐踏成泥之外。

全甲的重騎兵對上輕騎兵,讓江南軍在騎兵的對攻中占據了絕對優勢。

當全力拚搏的豹騎士卒,在付出了過半的陣亡的代價。卻隻能撞死僅僅不到百騎的江南軍騎兵之後,終於喪失了再戰的勇氣。

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戰鬥,雙方實力懸殊。然而裝備的差距更是巨大。豹騎勇士們的戰鬥意誌無比強大,卻終究不能戰勝更加鋒利的刀槍,同樣也對敵人堅固的鎧甲無可奈何。

看著遍地戰死的士卒,終於收攏了殘餘士卒的曹純,默默的看著士氣低落的騎士們,打掃著狼籍的戰場。江南軍的重甲騎騎兵,已經簇擁著他們暈倒的主將回撤到虎牢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