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雲層黑壓壓一片,似乎要哭了一樣。
列辛塔坐在老酒鬼的酒館裏,透過天窗望著外邊凜冽的風呼呼的刮著,心情有史以來跌到了最低穀。
“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整天無所事事,你拿什麼來養活我,對不起,列辛塔,你真的該走了。你應該知道,我隻喜歡榮華富貴,而這一切,謙墨璃都滿足了我,這正是我想要的生活,所以,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回想著芸翠的話語,列辛塔仰頭大笑,一行清淚溢出,整個人狀若癲狂。
這麼多年的感情居然比不上一份華貴的嫁妝,懶得聽那像死了爹媽似的聲音,真以為誰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她是什麼東西,以為自己很高貴?
就路邊一魔獸都比她強,起碼魔獸隻要你和它有感情,你收服了它,它就會永不背叛你。
但是,為什麼心裏還是那麼的疼痛?就連靈魂也似乎要湮滅,不複存在……
列辛塔難受極了,拿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今天的酒似乎特別的辣還帶著一絲絲苦澀的味道,嗆得列辛塔很想流淚。
天窗外,傾盆大雨嘩嘩嘩的澆瀉了下來,酒更加的苦了。
身為一吟遊詩人,列辛塔什麼都沒有,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就隻有這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豎琴了吧,看著懷裏靜靜的躺著的豎琴,列辛塔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傭兵們狂嘈的劃著酒令,喧鬧的聲音響遍酒館的每一個角落,仿佛不把心裏的不快不發泄出來就誓不罷休。列辛塔更加煩悶了。
“吱呀”酒館的門被推開了,一陣陰冷的風刮了進來,悶熱的酒館裏的氣息瞬間降低了,一高一矮兩個全身都披著寬大的鬥篷的人走了進來。
列辛塔抬頭看了看,又低下頭繼續撫摸著懷裏的價值不菲的古老的豎琴,好想彈奏一曲!修長的手指滑過琴弦,一串串低沉嗚咽的音符響了起來,把心裏的不快鬱悶全都釋放出來吧,全部!
手指越發的快了,帶起了一片華麗的幻影,整個酒館靜了下來,死一般的寂靜!隻剩下那憂鬱的琴聲響徹在酒館每一個傭兵的腦海裏。
幾多辛酸,幾多憂愁,幾多歡喜,曾經經曆過的一幕幕閃電般在腦海裏劃過。
傭兵們又想起了為了生計在深山密林裏和魔獸九死一生的戰鬥,在戰場上無奈眼睜睜看著相處多年的兄弟在眼前失去,把辛辛苦苦獵到的魔晶送到收購的地方時受商人的剝削時的侮辱......人人心裏都燃燒起來一團火,怒火!酒館裏的氣溫逐漸上升了,盡管那破舊的大門還沒有關上,風依然凜冽的刮著。
雲焚徹底的沉醉在這動人的音樂裏,從音樂裏不難聽出,眼前這個彈琴的人是一個很重視感情的人,雲焚不由地對這個男子產生了好感。
“夠了,別彈了,聽的老子腸子都快要爆了!”當啷一聲響,一高大狂野的傭兵再也忍不住了,這***琴聲勾起了他最不願回想起來的往事,忍不住站起身來就把列辛塔手裏正在演奏的豎琴一把掃了出去。
列辛塔看著眼前這個膽敢掃飛自己最心愛的豎琴的家夥,嘴角不禁浮現出一絲微笑,嗬嗬,是和自己一樣的失意人啊。
“笑,還笑,信不信老子劈了你。”大家夥傭兵睜大他那如銅鈴般的眼睛瞪著列辛塔。
看著這個還在笑著的豆芽菜,大家夥傭兵覺得自己被人藐視了,反手從背後拽出一直背著的寬大厚實的重劍,掄起就向列辛塔砸去。
當的一聲,大家夥傭兵眼前一花,麵前出現了一個更加瘦小的身影,而手裏的重劍竟然被打飛了。
“這個人是我的朋友,你不許傷害他。”夜鶯般甜美的聲音透過寬大的鬥篷傳了出來,似一灣清泉注入了一個幹涸已久的人的心裏。
酒館裏的人目光都注視在站在列辛塔麵前的小小身影上,那寬大的鬥篷讓人看不出他是男孩還是女孩,隻聽聲音似乎是一個女孩子。
籠罩在鬥篷裏的人伸出手解下了鬥篷,登時令人眼前一亮。那是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精致的如同瓷娃娃。此時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大塊頭傭兵,那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有趣,居然是前不久撇下自己一個人出了城的沐月公主,靜觀其變吧。列辛塔看清楚來人,嘴角掠過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
大塊頭傭兵眼睛都直了,他自認闖蕩這麼多年了,見過火辣的,見過溫柔可人的,見過冷冰冰的,哪一個不是美人胚子,可眼前這個小人兒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可愛的女子了,雖然是小了點,但就是很可愛。
“哦,小妹妹,來陪大哥哥喝一杯,如何?大哥哥我可是很溫柔的。”大塊頭傭兵忘記了還要找那個藐視自己的豆芽菜算賬,擺了一個自認為很酷的姿勢,‘溫柔的’對眼前的可人兒說。
雲焚看著這個大塊頭,他那假裝溫柔的樣子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竟然敢明目張膽的調戲本姑娘,正好本姑娘已經壓抑好久,是該釋放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