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個人在打劫!那不是一個人!
這一刻諾曼帝國殘暴遠征軍、光明教廷及西方王國侵略軍……古往今來一切損害、殺傷、侮辱、掠奪的禽獸部隊所激生的怨恨,已在硬幣.高登.高登納先生所麵對的這幫奇形怪狀的匪徒身上附體,以至於這些匪徒的麵容都發生了極大的扭曲,看起來一個個都是豬頭豬腦。
事實上這幫匪徒……都戴著很怪異的豬頭木質麵具,對大陸上所有可販售的樹種都有所了解的硬幣.高登納先生,一眼就看出來那應該是黑森林裏最常見的杉木做的。
做麵具的天才無疑很有些嘲諷戲謔的天賦,把豬頭麵具雕琢的和藹可親,弄得硬幣.高登納先生覺得豬頭麵具上故意雕出的憨態可掬的笑容,代表的並不是嘲笑,而是一種溫情脈脈的善意。
但這些可愛的豬頭麵具,並不能掩蓋掉對方的作為專業打劫的匪徒職業性質,尤其是那個領頭的豬頭正在大聲叫囂著。
“沒聽明白嗎?”領頭豬頭不在拿捏著做作的嗓音說話了,他手舞足蹈張牙舞爪的咆哮著,“這是打劫!很認真很嚴肅的打劫!你們都嚴肅點!”
麵前的匪徒不過二十來個人,好像很不成氣候,聽起來這種人數沒有什麼威懾力。
雖然這些匪徒孔武有力,身上的肌肉把麻衣撐得在破爛呻吟,雖然這些匪徒看起來紀律嚴整得可怕,除了領頭的豬頭麵具在叫囂以外,其它的匪徒都沉默得像是正在聆聽光明主教祈禱的信徒……
但是,在理論上硬幣.高登納先生,一點也不應該為這種不入流的小匪幫感到害怕。
硬幣作為高登納家族的“年輕俊傑”,除了英俊到讓有大黃牙的地精姑娘芳心暗許的相貌之外,他的腦子也比其他精明的地精更加精明。他帶領的商隊盡管隻是一個人數不足兩百的中型商隊,但是其中隻有三分之一真正的商隊夥計,其餘的三分之二則是護衛的傭兵。
一百二十名護衛傭兵對付二十來個穿的十分寒酸的匪徒,誰勝誰負,這是具備正常邏輯判斷能力的人都會輕而易舉判定結果的形式。
硬幣從高隆王國聘用的這些護衛傭兵,是來自一個與高隆軍方有深切淵源的,名字很惡俗的傭兵組織——大劍與美人傭兵團。
這些傭兵大多數由退伍的老兵及被踢出軍隊的刺頭組成,他們擁有的戰鬥力,連高隆王國的正規軍的指揮官都要審慎對待。
這些長期靠刀頭舔血衛生的大劍與美人傭兵團的傭兵們,尤其他們還是和高隆軍方有淵源的傭兵,在中小規模的衝突占及遭遇戰中,他們基本上是所向披靡的。
隻要不惹上幾大著名騎士團的人,或者是惹上和條頓瘋子沾邊的軍事組織,那麼這些傭兵是很有些自信,可以把其它小規模部隊不放在眼裏的。
若不是高登納地精家族所效力的都是涉及到高隆王國核心圈子的大人物,若不是硬幣的投機倒把生意都是單件價值很高的貨物,能否請到這些凶名赫赫的可怕傭兵,還是一個未知的問題。
硬幣那種所有地精熱愛金幣的可愛嗜好,讓他在一路上對待這些傭兵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所克扣。不過相對於商隊裏的普通夥計,這些傭兵的待遇按照地精商人的觀念來衡量,已經是好得不可思議了。
加之大劍與美人傭兵團迄今為止,在這個戰火頻飛的大陸,尚未有拋棄雇主跑路的不良記錄。按照正常情況推斷,硬幣隻需要看著這些可怕傭兵,把麵前這些不自量力的匪徒屠殺驅趕幹淨就是,完全沒有什麼如臨大敵的必要。
不過硬幣還是如臨大敵的戰戰兢兢了,他的腿有些發軟,他在流汗,他插在兜裏的手把金幣捏的更緊了,仿佛是下一次眨眼這些金幣就會不翼而飛。
對麵是隻有二十來個匪徒沒錯,盡管還是二十來個穿的破爛窮酸的匪徒,盡管那個領頭的豬頭像個寒酸步兵一樣站在地上,但是他手下匪徒胯下騎著魔獸!騎著的是條頓銀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