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關內步騎火拚中,有個似有似無,但是有心人始終會察覺到的家夥,一個似乎是到處都可以看到,總是滿麵鮮血的家夥。
在溫泉關軍官們日後對這場亂局的反思中,這個滿臉鮮血到處煽風點火的家夥在彼此的討論中被提出來了,但他究竟是誰,這個無解的謎題最終還是沒答案。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雖然鐵錘係和非鐵錘係雙方高級軍官都把責任盡量推得幹幹淨淨,但這個滿臉鮮血謎一樣的混蛋,肯定是在某一方的授意下這麼幹的。
關於這個起了很大推波助瀾作用,將事態升級擴大化的混蛋是誰,軍官們在反思中是有很多猜測的。可惜的是,盡管從那場暴亂中幸存下來的溫泉關內中低級軍官就那麼些人,但軍官們的猜測無一例外都離真實答案很遠。
這個滿麵鮮血的人,是理論上死於那場火拚的山丘矮人百夫長艾加尼。
是這個頗有表演天賦的混蛋,在食堂捂著眼睛慘叫著倒在地上抽搐,才點燃了暴亂的導火索。
是這個家夥在食堂鬥毆中,混在人群裏一句句意有所指的挑撥,才讓非鐵錘係的軍官們下死手,和憤然反擊的騎兵軍官們打出了一堆人命。
更是這個家夥仗著自己滿麵鮮血麵容模糊,跑到了騎兵營地冒充對方的軍官,才導致了暴亂攜裹了普通士兵全麵升級。
所以當這個平日一向看起來很本分的老實人艾加尼,跑到阿魯卡德那裏報信,並將發生的事情盡量簡略的描述了一遍後,阿魯卡德是真被自己麵前這個滿麵鮮血的家夥嚇著了。
“會咬人的狗不叫啊……”阿魯卡德莫名其妙的感慨了一句,不過漂亮特使瑪蒂爾德和天才演員艾加尼都沒聽懂。
“你臉上的血怎麼弄得?還有怎麼裝的眼睛被戳瞎了?”阿魯卡德好奇的問,一點也不顧事態緊急。
“偷偷去廚房弄了個豬尿泡,再往裏麵灌滿豬血……當時捂著眼睛用手一掐就行了,我試過。”艾加尼老老實實的回答,不過他的回答讓瑪蒂爾德下意識的和他保持距離。
阿魯卡德可沒有這麼多忌諱,這個好奇心旺盛的偽吸血鬼用手指沾了點艾加尼臉上的暗紅色液體,還遞到自己的鼻子前聞了聞。
“嗯,隻有血腥味,還好。”阿魯卡德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大人,那個豬尿泡我洗得很幹淨,”艾加尼哭笑不得,他說,“原諒我打擾您,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吧?”
“急什麼?”阿魯卡德不負責任滿不在乎的說,他問道,“你確定全都打起來了?”
“應該是這樣,”艾加尼有些猶豫,他遲疑了一下接著說,“我離開的時候,千夫長大人的一個心腹已經帶著步兵們圍住了那幫鐵錘家的雜種。”
“堡壘城牆和大門處的士兵卷進去沒有?”阿魯卡德繼續自己的問題。
“可能是吧?”艾加尼不太確定,他說,“起碼所有的站崗的步兵都被抽走打架了,那些監視的騎兵不會留在那裏。”
對於天才山丘矮人演員艾加尼的答複,阿魯卡德並沒有給予正麵的肯定,相反的是他鄒著眉頭沉思起來。時間就在他的思考中過了小半個沙漏時,這讓等在一旁的瑪蒂爾德和艾加尼都有點著急。
“你在想什麼呢?”瑪蒂爾德質問看起來像是借著思考裝深沉的阿魯卡德,她不滿的說,“你不是說過,當該下決斷的時候猶豫不決,隻會被猶豫帶來的混亂所幹擾嗎?”
瑪蒂爾德質問提醒了思考中阿魯卡德,他用誰也聽不懂的語言嘀咕一句:“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蒼白貧乏的語言啊!”
阿魯卡德沒有理會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嘀咕有些迷惑的兩個人,他用肯定的語氣對艾加尼說:“你的猜測不對,肯定有人留在那裏,最少是三個。”
“我在這裏到處轉悠的時候,聽到過大門處站崗的步兵抱怨,”阿魯卡德看著疑惑的艾加尼解釋說,“雖然騎兵和步兵站崗的哨兵一樣輪換,但是還是有仔細的步兵發現,有幾個麵色始終陰沉的騎兵天天出現在大門哨崗上,這讓步兵小夥子們很不舒服。”
“……我去找我那千夫長老夥計?找人除掉他們?”艾加尼不太確定的問。
“不用,時間上也來不及,”阿魯卡德擺擺手,他笑著說,“都讓你們做了,我們幹什麼?跑快點,立刻出關聯係巴哈托和熔爐夫人,從現在開始計算,一個沙漏時後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