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拆線了,把燈光調暗一點。”好吵,瞳微微皺了一下眉,為什麼胸口一點痛感都沒有,自己不是死了嗎,難道沒有?眼睛,眼前好黑啊,什麼都看不見。
這時,一道刺眼的光照來,對習慣黑暗的瞳來說,微微皺了一下眼睛,四周是一片白色,然後很安靜,過了一會,一個顫抖的女聲傳來:“醫生,要不要,要不要,叫院長來看看?”瞳朝發生源看去,一個女護士驚恐萬狀地看著瞳,又是這種眼神,瞳厭惡地回過頭,不想去看。
“那個,名雪小姐,請問您的眼睛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正對著瞳的醫生問。
“沒有。”瞳冷淡地回答,“你們可以走了。”瞳不喜歡看到這麼多人像看動物一樣看著自己,下了逐客令。
終於,這個房間恢複了安靜,這是一間不錯的房間,很大很大,但是太大了又難免讓人覺得孤單冷清,無意間看到了床頭櫃的黑色短發,瞳好奇地捧在手裏看來看去,再看看自己已經散到床板上的美麗墨色長發,發梢微卷,保養得很好。自己怎麼不記得有這個東西,瞳默默地想著。
瞳翻身下床,看到書桌上放的病曆單,走過去一看,眼眸猛地收縮,義眼,自己,裝了義眼!“啪”病曆單掉在地上,瞳發瘋似的跑到洗手間,鏡子中的自己,是自己沒錯,一紅一綠的眸子,精致的五官,絕美的容顏,這都是自己,那,就好解釋當初的護士醫生看到自己的驚恐了,自己,還是瞳,那麼,那個名雪小姐,是誰,是誰?
還是,我就是瞳,代替了,名雪。
瞳癱軟在地上,名雪瞳,瞳,名雪……好亂,瞳煩躁地抓抓頭發,撿起地上的病曆單,上麵有兩寸的照片,哈?這個女生,是名雪瞳?短發,眼睛,姿色平平,一點也不像自己。不過,如果那個短發的假發是名雪瞳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又是個裝醜逃避風波的懦弱者,這樣的懦弱者,瞳很討厭,不管怎麼樣,先離開這,看看這個名雪什麼來頭,從住的房間來看,應該家境不錯。
瞳冷冷地看了看從剛才就沒有注意到的Fallen
Angel,拿起,輕輕撫摸,茜、禦,我好想你們……
瞳想了想,還是順從了名雪瞳的心願,戴上假發、眼罩,眼罩細細的繩子雖然貫穿了左臉,兩邊分別套在耳後,但是絲毫沒有影響瞳的美麗,最後在戴上眼鏡,走出房間,(戴上眼鏡後看不出戴了眼罩)。
瞳低著頭想著自己的事,慢悠悠地沿著走廊一側走著,眼前投下一片黑影,瞳愣了愣,選擇避開。
“喂,名雪瞳!”瞳頓了頓,自己又不是什麼名雪瞳,自己是瞳,沒必要和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廢話,瞳冷漠地繼續往前走。
好痛,自己的左手腕被狠狠地抓住,這個力量,應該是從事運動的男生吧。
瞳猛地甩開對方的手,回過頭冷冷地說:“什麼事?”
這才看清楚了。怎樣浩浩蕩蕩一群人,他們穿著各色的運動服,有白藍的,有灰色的,有土黃色的,然後,最不順眼的,是這些人的眼神,純粹的厭惡。
“名雪瞳,你怎麼會在這裏,不會,不會又想害死小優吧!”紅發妹妹頭男生很生氣地說。
瞳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選擇轉頭繼續走。
“名雪小姐,你是不是改為你昨天的行為解釋一下呢?”冷冷地男聲傳來,“我討厭被別人問問題。”瞳回過頭冷酷地回了一句。
“啊,名雪小姐您怎麼出來了,那個,我們跟院長討論過了,您……”“什麼?院長,小優還在裏麵躺著呢,就給別人安排院長,聽好了,本大爺讓院長立刻給名雪優檢查!”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語氣,瞳厭惡的看了他一眼,灰色的短發,不喜歡的顏色。
“對了,為什麼名雪瞳小姐會在醫院。”一位紫發少年溫和地問,不過瞳還是聽出裏麵明顯的厭惡。
“啊,名雪瞳小姐的手,那個,脫臼了,所以來醫院。”護士吱吱嗚嗚地說。
瞳迅速瞟了他一眼,目光中包含著不屑,居然撒謊,看來這個名雪瞳住院,還沒了右眼,沒有任何人知道啊,真是個苦命角色。
瞳麵無表情地往病房內走,沒有管那或多或少難聽的話語,鎖上門,靜靜地抱著膝,坐在床上。
隔壁,是那個名雪優的病房,不時傳來歡聲笑語,夾雜著各種男聲的說話聲、大笑聲,還有少女獨特的嗓音。這裏卻異常冷清,也好,反正自己習慣了,習慣了沒有人關心的生活,也不想突然多幾個人,至於那個名雪瞳,估計是動手術的時候死了吧,這種手術還是很危險的,自己估計也在那一時刻死了,所以才會這樣陰差陽錯吧。
瞳將頭埋進膝蓋裏,淡淡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