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逃避,開始讓自己更平凡,我戴上了假發,戴上了眼鏡,隱藏自己的內心,我和妹妹越來越遠。
直到有一天,那群少年衝到我麵前狠狠地指責我,我慌了,我到底又做錯了什麼,拚命給自己的妹妹製造光輝的我,還要犧牲什麼?他們說我弄斷妹妹要表演的小提琴琴弦,唯一的理由就是有人看到我去了妹妹的更衣室,我沉默了,沒有辯解,忍受炙熱的目光將自己穿透。
後來,我認識了他,他是唯一一個不會介意我一切的人,我很喜歡他,他會對我溫柔地微笑,會聽我講述自己的故事,直到有一天,我和父母來到妹妹的訂婚宴上,才知道,那個少年,是妹妹的未婚夫,他還是溫柔地對我微笑著,像以前那樣和我聊天談心,太多的喜悅讓我忽視了妹妹那怨毒的目光。
第二天醒來,我發現自己和他躺在陌生的床上,我看到了,他的目光,冰冷地注視著我,像是在看世間很惡心的東西,他緩緩地說:“你怎麼可以傷害你自己的親妹妹?你太讓我失望了!”他拂袖而去,隻留下我,哭到心碎。
我回到學校,迎接我的是人們的謾罵聲、嘲諷聲,我看到他站在妹妹身邊,仿佛在打量一個陌生人,那樣讓人絕望,誰都知道,名雪家的大小姐趁對方酒醉時“**”自己妹妹的未婚夫,險些釀成大禍,那群少年,包括他,都無一例外厭惡地看著我,接下去,不停傳出我出入**場所,傷害學校同學的事情,更有的說我割斷自己妹妹的琴弦、在優儲物櫃裏放玻璃碎片、推優下樓的事件,一時間流言四起。
終於有一天,我和優在天台上,她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單純可愛,她一把揪住我的衣領,然後舉起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我的右眼,那是什麼感覺,痛苦,絕望,心酸,都交織成一片血紅,遍染我的世界,然後一股外力將我拉住,憑借左眼的視力,我看到她對我詭異地微笑,然後從天台的欄杆往後仰,就像,就像被人推下去一樣,因為本能,我衝到欄杆前,往下看,卻看到了他們,那一刻,我明白了,我逃離似的離開,卻不想,在樓梯台階上,有好多水……
嗬嗬,就在我要墜下的同時,我不禁笑了,妹妹啊,你有必要做那麼多事情嗎,我摔得絕不比優輕,因為樓下早已經有了防護的灌木叢和幾個被放置在一旁的體操用的軟墊,一共就是從4樓摔下,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就在我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我才發現另一個事實,那就是優根本沒想讓我活著走出手術室,連醫生都已經“關照”好了。
就在我迎來黑暗的前幾秒,我突然哭了,淚水混著我粘稠的血液往下淌,妹妹啊,你擁有了這麼多,卻不肯施舍我一點點幸福,奪走了我的眼睛。罷了,罷了,反正我的一生,都是黑的,不介意再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