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州,霧氣繚繞,沉香饒柱,仙界之瑰麗,六界之虛鏡,亦真亦假,不食煙火,不誤凡塵。
白止,九州上仙,白衣翩然,神度清傲,半挽青絲,輕插薇靈簪,其餘瀉肩而下,不施粉黛的素顏,傾倒三生,尤為眉間朱砂痣,九州稱之為美人痣,少時言語,孤冷的略顯格格不入,上古白狐,修成人形,助天帝成神,賜於九州帝君,白止。
“白止,萬世不語,你還不是想不起我嗎?”又一夜被驚醒,看不清的容貌的男子一句又一句的重複著這句,她撫上臉龐,未幹的淚漬越顯夢的真實。
“他到底是誰,我白止千世萬世何曾遇見過他?”她擦幹淚水“是時候尋司命仙君一敘了”。
晨曦初露,梅妝軒落,那白塵宮的主人早已沒了蹤影,一片桃花園,香遠怡人,肆意綻放。
“司命,好雅興。”白止步入花林,盡數桃源,隻見一襲紅衣男子正在采摘晨露,青絲垂至腳踝,背影美輪美奐。
“哦,白止帝君怎麼有空來我桃源,不若品一杯晨露泡的清茶可好。”男子轉身,細長的丹鳳眼,疏容俊貌,棱角分明,配上紅衣,絕代芳華,美的不太真實。
真是妖孽啊,白止微微一愣,“好”素手一揮,幾案紫砂壺出現在身側,她拉起白袖“請”。
司命仙君坐下,指尖觸上晨露,便化為霧氣進入紫砂壺,幾片葉子從他袖中取出放進去,隨即,倒出兩杯,“白君請”
白止坐下,拿起茶杯抿一口,入口清香,不似平常的茶香,更多了番清新“晨露泡出的茶,果真不一樣,司命好雅興。”
“白君此番,不止是是來品茶吧”司命仙君將茶杯拿在手裏揣摩。
“恩,為解夢而來,不知……”她抬眼望著他。
“別說話”他看著她的眼睛,有些淡淡的浮腫,想必是這夢,他閉上眼睛,氣息開始浮動,卻不料,下一刻便睜開眼。
“如何?”她問,輕齒間風華無限。
“天機不可泄露,沒解出來,白君,命裏自有定數,莫強求就好。”司命仙君有些隱忍的說道。
“如此,我知道了,多有打擾。”她淡淡的說道,便起身離開了桃源。
“噗”她剛剛離開,司命仙君就吐出一句血,“怎麼,白君的夢,牽扯到了什麼,竟解不出,還大傷了我的元氣。”他瞥向他離去的方向,有抹擔憂,“罷了,白君如何已有天命,又豈是我能改變的?”他輕笑一聲,起身,步搖晃的像反方向走去。
蓮池,一朵青蓮緊閉著花蕊,不記得有多久了,萬年前看到他,就從未開過花,便移他去了白塵宮。
“你怎麼還未開花,都過了萬年了,日日用玉露灌溉,吸收天地精華,你陪我很久了吧,從我出現,到我看到你再到如今……”她一路從桃源走回來,夢無解何意,司命不會騙我,是吉是凶也未曾可知,轉身蕭條,孤寂的身影坐在未綻青蓮旁略顯淒寒。
她手觸上青蓮,一股淡淡的憂傷彌漫著萬年的糾纏,隻是她不懂,以為是自己的悲傷感染了青蓮,而不知是青蓮感染了她。
霧起,隱於青蓮,有些恍惚,竟沉沉的睡過去了,霧裏,有青衫男子,看不清容貌,看不清悲歡,他輕喊“止兒,你真的忘了我蘇澈嗎?”
她猛地睜開雙眼,四周霧散,青蓮依舊未開,她撫著眉宇“又是夢嗎,好不真實。”卻不知今是昨非,是夢非夢罷了。
雷劫亦是情劫將至,萬年之久,唯有青蓮做伴,他亦是她唯一的朋友,他經生死,她豈能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