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戟沉沙,血色芳華,與北漠一戰持續到初雪紛紛,潔白無瑕掩蓋了戰爭的硝煙。
死的死,傷的傷,而後堅持下來的北漠士兵早已潰不成軍,終是一身血衣歸降了。
凱旋之音響起在黃沙漫天之中,夾雜著淡淡的悲涼,一身厚重的盔甲遮住了蘇澈清瘦的身體,俊朗的容顏上依稀有點點血漬,持著一把長劍舉過頭頂“此舉大勝,將士們辛苦了,回帝都人人重賞”
“為保疆土,在所不惜,多謝帝君”幾萬雄師的聲音響徹雲霏。
蘇澈欣慰的輕點了點頭,將長劍插回劍鞘,翻身跨上寶馬“班師回朝”
“是”蕩氣回腸的氤氳在原地久久不散。
長軍走過黃沙漫天,路過北涼空城,頓時天生異象,狂風大作,空城漸現,忽而,天清路明,長軍有些散亂,不知是誰喊了聲“帝君不見了。”
一時之間潰散,一國之君突然消失不見,被俘虜的北漠士兵蠢蠢欲動,大軍停在原地,騷動不停,“快去尋帝君”
“帝君”“帝君您在哪”…
所謂鬥轉星移便是,掌令天生異象,將人或物悄然無息的瞬間移動,不易察覺,且被移動的人會覺得是觸碰了機關,誤入了某個結界之中。
蘇澈微微睜開眼,看見一女子的正看著窗外,就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她的側臉,她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靜靜的站著。
一身月白色的長裙像墜滿流光似得熠熠生輝,逶迤在地散出淡淡的白光,袖口繡有精致的花紋,肩頭上零星的綴著梅花,鮫紗包裹著纖細的腰肢,流蘇長長的垂下,映著一枚溫潤的白色暖玉,凝脂般的肌膚,絕美的輪廓,長長的青絲滑順的延肩而下,僅一支梅花簪綰著簡單的發髻,神度清傲。
蘇澈不由自主的坐起身來,不得不承認麵前的女子,單單是側臉便已是世間罕見的絕色,還不等他開口,白止緩緩地轉過頭“你醒了”,語氣中盡是冷漠和疏離。
眉如黛,眸若星,唇似櫻,比之清麗絕美更勝,比之精致靈氣更甚,配的一身白衣,更顯肌膚如雪,驚豔絕倫,是世間凡品若不能比擬的。
蘇澈久久未能從這驚豔中清醒,卻更多的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欣喜,好似早已相識,終又得以相見的難以置信,好似冥冥注定,前世的相約,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氣質像極了一個人。
“朕,呃,我怎麼會在這裏?”蘇澈移過眼神,望向四周的裝飾,素雅而不失大氣。
“這裏是北涼空城,你不小心觸了結界,跌落於此,我正好拾到了你。”白止淡淡的拂了拂衣袖,慢慢的向他走去。
“北涼空城?那姑娘可曾看到與我同行的一路人?”隨著月白色裙袂的擺動,靈魂的洞悉聲愈來愈近,蘇澈低頭瞧見一身的盔甲盡褪,身著一件淡青色寬袍。
“結界不是每個人都能觸發,你算是北涼有緣人。”白止左手於石楠木桌上拿起一隻玻璃茶盞,右手拿起旁邊的白玉色的茶壺,斟了一杯茶,又放下茶壺,向他走去。
“原來如此,那姑娘可知怎麼出去,我消失太久,他們難免會擔心。”蘇澈微微動了動身,看著那杯茶,喉嚨異常的幹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