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師也在,他看了我手腕一眼,但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做完法事就走了。
尹爸尹媽留我在家過夜,說頭七的時候鬼魂會回家,他們也想看看尹冰霽的鬼魂。
或許這輩子,就隻有尹冰霽頭七回魂的那一晚,可以一家團聚了。
尹媽說的這個一家,包括我這個冥婚走過程的「媳婦」。
我這幾天緩過來了,想著如果能見著,也算了卻了這樁事情吧。
那晚尹爸尹媽想著尹冰霽回來,早早的就睡了,我依舊睡尹冰霽的房間,可這晚什麼都沒有發現,就是半夜的時候,好像空調開得大了,有點冷,但跟著似乎自己就裹著被子,睡得安穩。
不知道尹爸尹媽有沒有見到尹冰霽,但他們早上起來的時候,精神好了很多。
我走的時候,尹媽讓我把尹冰霽的車開走,說他們另外還有車,停著也沒用,我開得也算順手,以後可以常來看看他們。
他們的意思我知道,畢竟我穿過那件婚紗,和尹冰霽戴過對戒,他們看著我,多少也算點慰藉。
可尹家條件太好了,我如果時常來,也影響不太好,所以隻是虛應著。
又休息了兩天,我才回去上班。
前麵公司知道我的事情,所以也沒催我去上班。
等我病好去上班的時候,同事們開始還問我一些冥婚啊之類的事情,也有同情我碰到遊懷這麼一個男朋友的,大多都還算善意,倒也相安無事。
怕尹爸尹媽心理難受,我開始的幾個周末都會去尹家看一眼。
有時尹媽會留我,不過她已經從喪子之痛中稍微走出來了一點,不再讓我住尹冰霽的房間。
我有時會進去看一眼,原先布置婚房的東西已經全部清走了,恢復了尹冰霽生前住的樣子,那件婚紗已經清洗好了,掛在衣櫃裏。
看著尹冰霽那些照片,我還是會感覺有點可惜,有時也會和尹媽一樣,對著照片說上兩句,但我再也沒見過尹冰霽的鬼魂。
或者過了頭七,就真的魂歸了吧。
我再次見到遊懷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月後了。
那天我加班回來得比較晚,他猛的從我家樓下的綠化帶後麵竄了出來,一把就抓住了我。
嚇得我直接尖叫了出來,他才朝我道:「是我,遊懷。
」
才一個多月,他整個人都胡子邋遢,剛入秋,就穿了件又髒又皺的外套,頹廢得不成樣了,我差點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