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思凡一把拽著林夏穎站到了自己的身後,舉目張望的同時,確定著直奔入口的方向,立即開始了箭步穿行。
他更清楚地感覺到恐懼和陰森,雖然還無法確定是怎麼回事,但隱隱約約中感受到絕密行動的驚心動魄,也估計到進入之後的驚悚萬狀。懊喪與心灰意冷塞滿了整個胸懷,卻又萬般無奈地手牽著林夏穎的手,情不自禁地表現出英雄救美的高大形象。
當守著圍欄入口的特警戰士持槍阻攔時,林夏穎掙脫了嶽思凡的牽手,大步一跨迎到前麵,將彭世華留下來的介紹信遞給了特警戰士。
“我們是絕密行動隊員,這是我們的介紹信。”
林夏穎的說話聲帶出了顫音,似乎更貼切地襯托著四周的陰森氣氛,而全身武裝的特警戰士卻顯得特別的鎮靜。
“請出示身份證,如有工作證一同出示。”
特警戰士的低聲回應,仿佛暗示著說話的小心謹慎,時不時地左右張望,好像時刻不會放鬆警惕。
嶽思凡聽到特警的要求時,將提前準備的身份證塞進了林夏穎的手裏,自己直接擰身一轉,向著山頂東邊的方向抬眸眺望。
依照風水寶地的慣用方位,既然是千年大墓,必然會在東方有玄武靠山,而青龍和白虎兩山分持左右,嶽思凡已經捕捉到了,但就是沒看到雄厚的玄武靠山顯現。
“你們可以進去了,進去之後直行二百一十步左轉彎,再行走七十四步就會被一排苯板簡易房擋住,那裏麵就是鬼四鐵的駐地。”
特警戰士輕聲低語的交代著。
“為什麼要這麼複雜呢?難道不按你說的就走不到駐地?”
林夏穎驚聲迫問著,臉上的蒼色越加的沉厚了。參加過不少絕密行動,經曆過很多詭異蠱術釋放現場,還從未聽過進入大墓挖掘現場會如此的神秘莫測。
“如果你們不按我說的走,走到明天這個時候,你們也未必能走到苯板房駐地。還有,不管路過時看到什麼,絕對不能喊出名字,也不能跨越警示路標,必須在貼有靈符的竹竿警戒範圍內穿行。”
特警戰士壓低了嗓門,小聲低調地說著,一雙黝黑的眸子,時不時的會閃過一絲驚懼眼神。
嶽思凡張望了好久,依然沒有找到能夠被確定為玄武的靠山,是不是千年大墓的論斷頃刻間大打折扣,隻能依依不舍地從遠處收回視線,但特警戰士的警告言辭,卻引起了濃厚的興趣。
“特警同誌,能不能跟我倆介紹一下裏麵的情況?”
他習慣了凡事都要提前準備,絕不能稀裏糊塗地被人牽製。
“無可奉告,隻有進去的人知道裏麵的情況,但是,從裏麵被送出來的人沒一個是正常健康的,不是瘋就是傻,留在裏麵的人我們接觸不到,外麵的人對裏麵一無所知。”
特警戰士的一席話讓嶽思凡半張著嘴,好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
“難道你們站在外麵就聽不到任何音訊嘛!”
嶽思凡失聲確認著,驚恐之情覆蓋了整個棱角分明的俊臉。
他這位號稱’鬼四鐵’老大的鬼精,居然在特警戰士的麵前,暴露出絕對的誠惶誠恐。
“你們別問我了,趕緊進去吧!”
特警戰士被追問得不耐煩了起來,因為他真的說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也解釋不通這裏的詭異和神秘。
“好啦!就別難為他了,咱們進去也許真相大白了。”
林夏穎輕聲說著的時候從特警戰士的手裏奪過了兩張身份證,搶先一步從到了嶽思凡的前麵。但是,還沒站穩腳跟的突然間,被嶽思凡展臂擋在了身後。
“女孩子家家地,耍什麼威風,這又不是對付幾個流氓地痞的事。”
嶽思凡語氣生分地嘀咕著,邁出了果斷的大步,抖擻著昂揚鬥誌的精神,但真正的虛心卻是硬著頭皮的裝腔作勢。
他不想在林夏穎眼裏被看扁了,當然,這麼狐假虎威的表現,絕大多數勇氣是來源於’鬼四鐵’老大鬼精的聲名遠播。
跨進藍色鐵皮圍欄的那一刻,眼前的荒蕪和斷竹上貼著鎮魂符咒的恐懼,讓嶽思凡不得不止步大喘了一口氣。
藍色鐵皮圍欄的正中間,一個足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的正方形深坑,白霧茫茫的不停地冉冉升起;四周平整的地麵上,原本茂盛的雜草,仿佛一夜間被冰凍枯竭;幾十隻麵目全非的野獸動物屍體,橫七豎八地繞著大坑好像被人為地擺出了北鬥七星;幾排紅色的苯板簡易房之間,似乎隻能通過插著斷竹的指示而相連。
“到底是怎麼了?這場麵哪是千年大墓的挖掘現場呀!”
林夏穎嘶啞著聲音,發出了噤若寒蟬的驚呼感歎。
有著多年野外破密經曆的林夏穎,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恐懼無助,什麼又叫神秘莫測。誰都知道,看到的眼前場景,絕對不是人為設置,而是突然間被神秘力量催生的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