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穿過這片草叢,如果沒什麼發現,那咱們就返回宿舍睡覺。”
他一高興直接做出了放棄尋找張燕的打算。
“不用擔心我,其實我受得了,找到張燕也許才是咱們打開花崗岩砌築層的動力。”
林夏穎溫聲細語地說著,緩緩地牽著嶽思凡的手很自然地擺動著。
嶽思凡為了躲過兩棵鬆柏大樹的阻擋,隻能掙脫林夏穎牽著的手,停步側身一轉,將林夏穎讓到了前麵,等林夏穎穿過兩棵大樹之後,這才擠著樹幹塞過了身子。
“思凡,快看十點方向有帳篷,而且還透著亮光。”
林夏穎壓著嗓門輕聲說著的時候,抬起右手向著偏左的方向指著。
嶽思凡從兩棵大樹中間擠著穿過去之後,僅僅才走了兩步,還沒來得及抬頭張望,就被林夏穎的小聲輕語說話驚得立定了腳步。
“沒錯,那裏確實是帳篷裏透出來的燈光,難道說咱倆今晚踩上狗屎運啦!居然這麼輕鬆地找到張燕她們。”
他都用不著仔細觀察,也顧不上認真思考,脫口而出地判斷出就是張燕藏身的處所。
就在林夏穎回身剛要說話的那一刻,嶽思凡迅速抬手將豎著的食指壓在了嘴巴上,做出保持安靜的提示動作。當林夏穎意會中輕輕點頭時,嶽思凡順手向著偏右的土堆方向指了指。
“思凡,那裏不行距離帳篷太近,會被發現滴!”
林夏穎明白了嶽思凡的心思時,搖著頭發出了低沉的反對聲。
”不用擔心,這麼晚了,她們不可能想到會有人出現在這裏。而且,你仔細觀察,左邊也有一個帳篷但並沒有燈光,這說明張燕她們五個人肯定擠在一個帳篷裏商量著重要事情,咱們繞過去聽聽。”
嶽思凡很認真地做著解釋,興奮已經讓他有些失去理智的衝動。
林夏穎並沒有立即回應嶽思凡的解釋,而是利用從茂盛的樹冠透下來的微弱月光,認認真真地觀察著嶽思凡指過的藏身之地,又轉眼掃視著隱蔽在左邊的另一頂帳篷,確定不會從帳篷裏向外發現的可能之後輕聲說道。
“咱們過去隻能聽,千萬不能出聲,說不定劉傑也有可能在場。”
“對,咱倆過去隻是為了偷聽,絕對不能打草驚蛇,如果劉傑真的跟她們在一起,那揭開秘密為時不晚了。”
“看來你之前的全部推斷是對的,而我對鬼靈姐的懷疑錯到了十萬八千裏,真正的內奸有可能真的是劉傑。”
“暫時還不能下定義,或許劉傑也是受害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中了張燕她們的圈套。所以說,接下來能偷聽到的話,不僅是判斷花崗岩砌築層下麵有沒有千年大墓的關鍵,而且,還是秘密調查文物信息泄密者的重要線索。”
嶽思凡高興得合不攏嘴,一不小心就說出了整個目的和計劃。
林夏穎輕輕點頭的同時,甩臂向著右邊的土包方向指了指,又快速地偏頭做著出發的示意動作。
兩個人好像不約而同地邁開了腳步,躡手躡腳地穿行在半人多高的蒿草叢中,向著靠近帳篷的土包行進。
“劉彥豹,你能不能不要牢騷滿腹了,我兒子劉傑也不容易,有些事情並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說話要有良心。”
劉生財高聲大嗓地喊話,清清楚楚地從帳篷裏傳了出來。
嶽思凡低著頭快速地為林夏穎藏身,腳踩著茂密的蒿草,但豎著耳朵的聽力卻並沒有受影響。
林夏穎拉著嶽思凡停止了蒿草的踩踏,慢慢地蹲身隱在了土包前麵的蒿草從中,用擺手的動作製止了嶽思凡有可能要說話的舉動。
帳篷裏好像因為話不投機半句多而陷入了死寂,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就仿佛是突然間的消聲滅跡。
嶽思凡心裏有一句剛剛感悟到的話想說出來,但是林夏穎一直保持著死盯帳篷的專注動作,想說的話隻能壓在舌尖下。
“你倆吵夠了嘛!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扯淡嗎?”
張燕尖叫著的喊聲,突然從帳篷裏傳出來,確實有著驚心動魄的感覺,尤其是扯蛋兩個字的發音,將女人的尖細嗓音發揮得淋漓盡致。
“張董事長,你都聽到了,他一直在埋怨我兒子,大家都知道現場的情況,我兒子已經盡力了,真正做錯事的人是咱們。如果咱們不要做那些無意義的事情,會有今天的難受嗎?”
劉傑低沉的吼說,帶出了沉悶的濁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