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默默的發呆。
下了朝,少中天便回了逍遊府,左腳剛要剛踏進門內極不自在的瞄了一眼房內的人,猶豫了下又收回去,轉身即走。
聽到腳步聲由遠到近又由近到遠,慢慢消失,桔梗的臉上淡淡的表情,淡淡的笑容。
自從和上次吵架後,桔梗就沒跟少中天說過一句話,甚至連正眼看對方一眼都懶得看,在紫茵看來,別看姑娘平時活潑好動,嘰嘰喳喳個不停,要是冷起來,比冰山都要冷,王爺就很冷嘛,做妻子的也要冷,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紫茵跑來叫桔梗吃飯,本以為桔梗會賭氣不吃東西,女人嘛,出個什麼事就一哭二鬧三上吊,要不然就絕食,可桔梗卻恰恰相反,高興得很,淡淡地說了句“我這就去。”這句話打死她紫茵也不敢相信。
來到餐桌前,太王妃和少中天已經坐在桌前等著了,淡淡一笑,坐下來,就這樣坐著,不說話。這是逍遊府的規矩,長輩不動筷不說話,做晚輩的就更不能動筷說話。沉默一會,太王妃拿起筷子,慈祥的笑容掛在臉上“吃吧。”
開吃了,但不能大口吃,要小口,細抿,輕嚼,更不能發出聲,這個桔梗早就拿手了,在現代的時候,爸爸媽媽就是這樣要求她的是為了到了婆家免得出笑話,沒想到在逍遊府裏還真的用上了,桔梗站起身,拿起湯勺給太王妃盛湯,淡淡的表情,微微一笑“婆婆,請用湯。”
說完還不能坐下,要等太王妃吃一口點頭後才可以,太王妃咽下嘴裏的飯,喝一小口桔梗給盛的湯微微點頭,桔梗點頭謝禮,才輕輕坐下,坐下時椅子不能發出聲音,要輕輕的,慢慢的。
吃了會桔梗又站起來,拿起少中天的碗,盛了碗湯放在少中天麵前,看都不看他,坐下繼續吃自己的,少中天看著桔梗,對自己如此冷淡,忍不住說了句“我幫你盛湯。”頓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竟說出這麼一句話。
桔梗慢慢的嚼完嘴中的食物,頓了下,說“不必了,讓王爺給賤妾盛湯真是罪過。”然後不屑的繼續吃自己的。
"賤妾""罪過"慕容雪霏你真是會用詞,一個"賤妾"就表明了你我的地位懸殊,距離甚遠,給她盛湯就是罪過嗎?慕容雪霏你真是豈有此理。不過,幾日來,她終於能和自己說句話了,雖然是一句似冷非冷,似熱非熱的話,但是少中天平淡表麵下的心暖了暖。
一頓飯吃的太王妃渾身不自在,吃的少中天又是冷汗又是惱羞,而桔梗平平淡淡,像是一切與她無關的輕閑。
在書房少中天閑的發慌,看著窗外的風景,於是畫性大起,在桌上鋪上一張白紙,開始畫起來。人說少中天是武將,可他卻有著文人的才華,因此當今皇上才會重用他,封他為王。
畫完了,少中天低頭一愣,畫了什麼,一個素衣少女卿坐在滿園白雪中,猶如一個素衣仙子,楚楚動人,給滿園白雪增添了一縷俊意。仔細看看少女,五官精致,與桔梗很是相像。不由得想,我怎麼把她畫下來了?動手要扯,心裏卻深深痛意和無盡地愧疚,收起來放進抽屜裏,走出房門。
可能是腳不聽使喚了吧,不知不覺就來到怡合樓,剛想轉身離開,卻動彈不得,腳像灌了鉛似的,又沉又重,狠下心,走進房裏,扭頭看見,桔梗靜靜的低著頭,一針一線細細的縫些什麼,不知是還沒有察覺到少中天已站在自己麵前還是根本就當麵前沒有少中天這個人,把他當空氣。
看看縫得是什麼?像是一件衣服,見桔梗沒動靜,少中天也沒好意思說話,轉身就走,可也不能就這樣走了吧,多沒麵子,於是隨手從桌上拿了本書扭頭就走,心裏真希望桔梗能叫住自己,可沒有,桔梗坑也不吭,看也不看,淡漠的表情,少中天心裏莫名的失望也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