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傅國公倒還沉穩,並沒有望向自己的女兒,直接問皇太後,“太後的話微臣並未聽懂,皇後娘娘犯了什麼錯讓太後娘娘如此生氣?”
傅國公久經風浪,哪怕眼前的寶貝女兒臉上那幾個血印讓他恨不能上去撕了皇太後,可他麵上卻不顯山露水。
他喊自己的女兒是皇後娘娘,這是在告訴眾臣和太後,這雖然是傅家的女兒,可這也是一國之後,皇家無私事,皇後犯的是什麼過錯,該受何樣的刑罰自有臣子們定論,由不得皇太後來安罪名!
“她犯了什麼錯?哀家都說不出口,你讓她自己來說!”
“母後,您讓我說,可是我該說什麼?我也想問您我哪裏犯了錯?您一大早的帶著人闖進我的寢室,要將我杖殺,您自己更是親自動手打我,母後,我哪裏犯了錯讓你這般辱罵?”
明歌走出兩步跪下,仰頭與皇太後對視,“母後,但凡我有什麼錯,不用您杖殺,我自己這就撞柱免得汙了您的手,但我死前總得弄清楚,我是犯了什麼錯吧。”
“好好好,你到現在還敢狡辯!”皇太後伸手指著明歌,氣的麵上肉皮都在跳動,她深吸了兩口氣厲聲道,“你昨晚上是不是讓陛下睡到了你的床上?你這是有多有心計多齷蹉啊你,你你這是要禍害的皇家沒有後代嗎?”
皇太後這話一出,大臣們齊齊的怔了,目光繞過皇後落在了傅國公的臉上。
可傅國公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母後平日裏就厭惡我,防著我。我堂堂傅家女兒,堂堂一國之後在母後眼裏竟然是一個禍國妖孽,原來母後早上如市井婦人般罵我賤人掌摑於我便是因為陛下在我屋裏宿了一夜。我與陛下為夫妻,陛下宿在鳳儀宮,宿在我的寢室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怎麼在母後這裏就變成了我在行大逆不道之事?母後既然不願陛下與我宿在一處,當初為何三入傅家的門讓陛下迎娶我?”
“陛下才多大?你還有臉說這種話?趁著陛下年幼什麼事都不懂勾/引他你還有理了嗎?哀家以為傅家的女兒知書達理賢良淑德,哀家要是知道你是這德行,哀家當年也不會求著國公爺讓你入我皇家的門!”
“陛下多大?娘娘既知道陛下年幼,當年為何要強娶我進皇家?太後娘娘用我傅家的忠心來威脅,讓我一個及笄之女嫁給年僅七歲的陛下,大婚當晚,太後娘娘讓我在先帝以及列宗列祖的牌位前跪了一晚上,如今各位大人們都在,我倒是想問問,曆來皇家有這樣的規矩嗎?是不是每一位皇後都得在大婚之日在皇家牌位前跪一晚?”
明歌起身轉頭,直接麵朝諸位大臣們跪了下,大臣們齊齊推開幾步垂頭而立。
“大婚第二日,太後娘娘讓我為您端洗臉水洗腳水,讓我陪您宿在永安宮裏,白日裏抄寫各種經書,晚上讓我睡在您的腳踏上,您咳嗽一聲,我就得起來拿帕子為您擦嘴,給您端茶倒水,就是這樣您還不滿意,您不讓我見陛下,我和陛下見一麵,您就得以各種借口罰我抄女戒,我想想問問大人,太後娘娘這樣做符合皇家的規矩嗎?就算是尋常百姓家也沒有婆婆這樣對待兒媳的吧,太後娘娘是我朝女性的榜樣,太後娘娘做這樣的事情,難道我就該這樣受著嗎?就因為我是國公家的小姐,就因為我嫁給了年僅七歲的陛下,所以我就該被太後娘娘這樣對待嗎?各位大人也是有妻有女有母親的人,諸位大人可有見過如太後娘娘這般對待媳婦的,諸位大人的女兒可有在婆家受到過如我這般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