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心底汗顏,伸手招過書童,示意他趕緊滴退下,這才在明歌身邊站定,側頭打量著明歌,身量似乎也和那女子差不多,不過眼前的人明顯要比那女人胖了一圈,說到胖,九王爺突然就想起上一次抓明歌腰時那種緊梆梆的感覺,見明歌目光轉來,他才說話,“怎麼在外麵來了,外麵的風大!”
“哦,忘了你有病在身!”明歌這才恍悟般,和九王爺一起朝書房走去,“那棵樹應該長在蜀地吧,這種樹做箭最好,準頭高不易漂移!”
九王爺失笑,“你可別打我這棵樹的主意,它能活在這裏實在是不容易,聽到你的話它今晚估計都睡不好了!”
“哦!”
明歌的聲音實在平平,九王爺聽不出她的喜怒,“剛剛那些書好看嗎?”
“尚可!”
偷眼瞧去,明歌的麵上沒有一點不自然的神色,神情平淡說尚可兩字的時候聲音略略有些嚴肅,就好似在評價那些經了她手的兵器一般。九王爺心思玲瓏,立刻就擦覺到明歌的興致不高,準確來說是心情不好。
他坐在與納蘭明若下棋的羅漢床上,一邊收拾棋子,一邊歪頭打量明歌,“你去煉器營報道了嗎,有沒有什麼為難的事?”
明歌搖了搖頭,她在九王爺的百寶閣前停下,神情嚴肅的在打量上麵的那些擺件,“九爺不是生病了嗎?怎麼不在床上躺著?”
“不過是對外的說辭!”九王爺手裏把玩著棋子長長歎了口氣,“我剛被那位揍了一頓,是麵子上下不去,不願意出王爺府才稱病的。”
明歌站在一處血玉鴿子蛋前,卻沒有望鴿子蛋,而是詫異的望向羅漢床上一腳擱在桌子上晃悠,一手拆了納蘭明若帶來的點心的九王爺,“怎麼?”
“我府裏有位女客被我那兄弟給趕走了,我一生氣和他們打了一架,我父皇罵我手足相殘……”
話到這裏,他低低嗤笑了一聲。
明歌懂了,那位女客便指的是她,那天她那樣離開,九王爺事後肯定會大鬧,事實上就算九王爺不鬧,十皇子和七王爺肯定也不會甘心將這口氣咽下去,他們巴不得找點九王爺的錯處放大呢。
“那你這次這麼久不上朝,真沒事嗎?”
一直盯著明歌麵上表情的九王爺聽到她這話,將拆開的點心放在一旁,盤腿坐起身,“我這幾次被推上了風浪口,因為這件事也可以順勢避避風頭!”
“嗯!”明歌應了一聲,從多寶閣走出來,在九王爺桌子對麵的位置站定,從袖子裏拿出一件袖珍型核桃大笑差不多的連弓弩模具放在了桌子上。
九王爺詫異的瞪著明歌,“連弓弩?你怎麼把它做的這麼小?”
“拿來給你玩兒的。”明歌頓了頓有些不太好意思道,“不知道你生病了,沒拿什麼東西,身上隻帶了這個!”
九王爺拿起連弓弩,目光卻盯著明歌,喉嚨滾了滾才低低說,“明月,我這一次在薊州遇到一個女子,她武功高強,幾次救我於生死之中,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姓什麼,甚至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救我,她,她這次離開王府,還是被我那幾個兄弟聯合著逼走的,我帶她進了京的時候,還想著她救了我這麼多次,以後隻要我活著,就會保她,沒想到一眨眼她已經被逼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