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明歌忙說,“我這裏給你的價格低,你要是拿在酒館裏或者縣城裏去賣,應該能賣到更多的錢。”
張家小子哦了一聲,卻沒說去不去的話,轉頭走了幾步又回頭對明歌說,“謝謝你。”
不等明歌說話,他已經快步的走了。
張家小子走了沒多久,詹漢秋手拿著一本書到了明歌的豬肉鋪子旁。
他站的挺遠,就算鋪子周圍沒有人買肉,他離鋪子也有三米多遠,眉頭微皺的他望著明歌的位置。
早在他出現的時候明歌就發覺了這人的存在,不過詹漢秋不說話,她也裝著沒看見不搭理,故意拿了手上的大砍刀,砰砰砰的剁著豬肉骨頭。
詹漢秋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他朝明歌叫,“朱家娘子。”
明歌低頭還在剁肉。
詹漢秋聲音提高了些,“朱家娘子。”
明歌砰砰砰的,剁肉的聲音更大聲了。
詹漢秋臉黑黑的,朝前靠近了幾步,一手抱著懷裏的書,臉上的嫌棄之意更是遮都遮不住,“朱家娘子。”
店裏剩下的肉不多了,明歌想剁也沒東西可剁,她幹脆彎腰在櫃子裏拿出那塊磨刀石放在台麵上,嚓嚓嚓的開始磨刀子了,這聲音可真是,要多刺耳就多刺耳,聽的人牙根發癢著老想捂住耳朵了。
詹漢秋渾身都不得勁,他轉身想走呢,可是想到自家老娘的病因為沒錢治還拖著呢,自家老娘生病了還在床上刺繡的畫麵在他腦海裏出現,他垂著頭,手指捏緊了又放開,再抬頭,臉上的表情又是他平日裏嚴謹的樣子了。
他幾步走到明歌的桌案前大聲叫,“朱家娘子!”
明歌這才像是聽到了般,抬頭詫異的望著詹漢秋,隨即把手中的大刀一揮,大刀刀麵寒光閃閃的,詹漢秋嚇的一縮頭,刀子在下一刻釘在了桌案上。
明歌笑嘻嘻的驚訝無比著道,“呀,是詹郎,你什麼時候來的?找我有事嗎?”
明歌的聲音老大了,這麼大的聲音讓詹漢秋覺得這四周店鋪裏的人都能聽到,也都知道了他來找朱明歌。
他就是怕被人看到,所以才一大早的來找朱明歌的,沒想到朱明歌一點都不懂的男女授受不親的事兒,這麼大的嗓門簡直鬧的人盡皆知了。
這以後到了他家,一定得好好教教她規矩,不然她這樣子,走哪裏都會給他丟臉。
詹漢秋心底思量著,麵上就更嚴肅了,“我說來找你父母親商量我們兩個人成親的事,你父母親呢?他們哪裏去了,怎麼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在鋪子裏拋頭露麵呢。”
明歌到來的時間點有點好也有點不妙,此時正好是朱家讓媒人去詹漢秋家說項了好幾次之後,詹家終於點頭答應了這門親事。
對明歌或者宿主來說,隻要還沒嫁進詹家,那一切都能從頭再來,也算是個不幸中的萬幸了。
明歌驚訝無比的望著詹漢秋,“這種事不是媒人來說項嗎?怎麼你自己上門來啦?”
這男人嘲笑她拋頭露麵,那她就反將他一軍不懂規矩,就是再窮當當的人家,也都是靠著媒人來傳遞消息的,哪裏有人會擼袖子親自上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