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林景浩打電話約蕭曉,蕭曉說楊哲在醫院,林景浩便也要過來,被楊哲攔住了。楊哲苦笑著說:“你們別啊,搞得跟什麼似的。蕭曉你就去吧,讓林景浩攢著買花的錢等我出去了請我吃飯。”秦羽珞也說讓蕭曉先回去。
蕭曉說:“那你可爭氣點,我巴不得他趕緊出這個血呢。”楊哲點點頭。
秦羽珞直接向公司請了假,在醫院陪楊哲到晚上。後來楊哲說餓了,她出去買東西。回來的時候看到病房門口站著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就是早上接她去見楊哲母親的那個人。她走過去,那人看見她略點點頭。她往房間裏看看,楊哲正和他母親說話,似乎有爭執的樣子,一時間也不好就進去。
最後還是楊哲瞥見她:“羽珞?你怎麼站在那裏不進來?”
她斂下眉進去,把買的東西拿出來遞到楊哲手上。
楊哲拉住她問:“你怎麼了?是不是累了?”她搖搖頭說沒事。
蘇蓉看看她,不動聲色地問楊哲:“這位是?”
楊哲似乎還有點賭氣,但也不想當著秦羽珞的麵和母親起爭執,“媽,我朋友秦羽珞。羽珞,這是我媽。”
秦羽珞看看楊母,心知她不想讓楊哲知道她們曾見過麵,她亦不想。微微彎了彎腰說:“伯母好。”
蘇蓉隻“嗯”了一聲就又轉身問楊哲:“我剛剛的話你再好好想想,他畢竟是你爸,難道你還想和他鬧一輩子別扭?”
楊哲蹙眉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語氣有些不耐煩。
秦羽珞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卻不想楊哲和他母親鬧得太僵,不由得想勸他:“楊哲……”
滿腹心事的楊哲也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傷人,放緩了語氣說:“媽,你別操那麼多心了,我都知道。挺晚的了你先回酒店休息吧。羽珞會在這裏的。”
蘇蓉道:“那怎麼行?秦小姐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在這裏也休息不好。我讓劉凱在這裏陪你,讓秦小姐早點回去休息吧。”
“這倒也是。那羽珞你就也回去吧,別耽誤你明天上班。不過媽,劉凱也不用留了,你身邊也離不了人。”
“你忘了我已經請過假了?沒事的,學長剛剛不是打電話來說他晚一會會過來嗎?他來了我就走。”
蘇蓉見狀也沒再多反對什麼:“那好吧,就麻煩秦小姐了。”
“伯母您別客氣,這是應該的。待會兒還會有別的朋友過來。”秦羽珞不想讓她誤會。
蘇蓉又對兒子說:“你吃了東西就也早點睡。明天想吃什麼告訴我,我一早給你帶過來。”
秦羽珞送她出來。一直走在前麵的蘇蓉突然回頭說:“我不希望楊哲知道我們之間的談話。”
“如果我想,剛剛我已經說了。”
“你很聰明。”蘇蓉看著她:“但我想知道,為什麼?”
“楊哲是我朋友,而且,我欠他良多是事實。”
蘇蓉看著秦羽珞淡淡的表情,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對這個女孩過於苛刻。但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答應讓楊哲和她在一起。
第二天秦羽珞早早地來了醫院,絲毫不意外的在門口又看見那個門神。劉凱攔住她說:“秦小姐,夫人請你在外麵稍微等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覺得這個黑道分子一樣的大個子的表情有些隱忍的哀傷。
她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把手裏的保溫瓶放在一旁。前一晚走之前楊哲說想喝她煮的粥,她一大早就起來準備,直熬得黏稠香甜,又怕涼了不好喝,緊趕著打車帶過來,沒想到卻被攔在門外。
幸而也沒讓她等多久,楊哲媽媽就出來了。微紅的眼眶,看起來似乎剛哭過。她心裏一沉,卻不敢開口問是不是因為楊哲。蘇蓉看見她,略點了下頭道:“跟我來。”
秦羽珞跟在蘇蓉後麵。蘇蓉一直走著,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走到醫院的花園裏。
這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溫和明媚,風也極溫柔。秦羽珞手裏抱著保溫瓶,看著在園裏散步的病人和他們的家屬,每個人臉上都是淡淡的笑意,並不見病痛帶來的焦躁痛苦。一顆心慢慢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