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競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一邊看文件,一邊不時的抬起頭看看她。雖然醫生說額頭上的傷隻是皮外傷並再三保證說沒什麼大礙,隻是需要好好休息,但是看她一直不醒,還是有些擔心。
秦羽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西斜的日頭拖著長長的光影,穿過窗子撒了一室金黃。
她睜開眼,對麵的江子競還在埋頭看文件。暮光裏,他的身上好像散發著一種柔和溫暖的光芒,讓人莫名心安。靜靜的看著他,秦羽珞腦子裏什麼意識也沒有,隻是那麼靜靜的看著。
江子競突然抬起頭對上她的目光,愣了一下又笑起來:“醒了。”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來到床前,伸手摸摸她的額頭,還好,不燒了。
“怎麼樣?頭痛不痛?”
秦羽珞搖搖頭,掙紮著要坐起來。江子競扶著她,拿起一個枕頭墊在她身後,讓她能坐的舒服一點。
“想不想喝水?還是餓了?”
“我沒事,別忙了。”秦羽珞的聲音有些嘶啞,用力咳了兩聲稍微好了些,微微笑了出來:“沒有那麼嬌弱的。”
江子競在床前坐下,臉上是秦羽珞從沒見過的懊喪:“對不起羽珞,讓你受這樣的傷。”
“這怎麼能怪你,而且,我應該謝謝你的。”當時情況混亂一時沒想明白,可是現在想起來早上在公司裏聽到的,再聯係趙海平和江子競的對話……本來豐江和華誠沒什麼利害衝突,江子競卻突然對華誠出手,再笨也該知道是為什麼了。
“是我的疏忽,我應該提前告訴你的,沒想到他會這麼快想到你身上。”很可能是他在餐廳裏看見羽珞和自己在一起,才起了歹念。“不過你放心,趙海平他貪汙至少1500萬,別說警察,華誠的董事們也不會放過他的。”
“對了,你怎麼會那麼快趕過去,錦湖離豐江不是挺遠的嗎?”
“當時我正在錦湖開會,就在六樓。”
“哦,”秦羽珞突然低不可聞的笑了一聲:“那這個趙海平還真是挺倒黴的。”
江子競正想說什麼,突然想起一陣敲門聲。兩人互望了一眼,江子競起身去開門。好一會還沒見人進來,隻聽到壓低的聲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秦羽珞不禁問:“是誰啊?”
劉致遠聽見秦羽珞問,立刻揚聲回道:“小秦,我是劉致遠。”
“經理?”秦羽珞皺皺眉頭。
江子競無法,隻好讓劉致遠進去。劉致遠提了好多補品進來,一見秦羽珞就關心的問:“小秦啊,你怎麼樣?沒什麼大事吧?”
秦羽珞不想搭理他,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勉強笑了笑說:“我沒事,謝謝經理,還讓您這麼破費。”
“這個,”劉致遠搓著手,“應該的應該的。”頓了頓,劉致遠又吞吞吐吐的說:“小秦啊……”仿佛很難啟齒的樣子。
“經理有什麼事嗎?”
“小秦,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解釋一下,你千萬別誤會,趙海平……他做的那些事我是真不知道,我也是被他利用的。”
秦羽珞沉下眼,想了想說:“我知道。”不是她好心,實在是太累了,不想再聽到關於那個人那件事的任何消息。
“這就好這就好……”劉致遠很高興的樣子,又轉頭看了看江子競:“那……江總……”若不是不能得罪江子競,他怎麼會跑來跟一個小丫頭解釋還要賠小心?
“既然羽珞不追究,劉總就不必擔心了。沒別的事,就請吧,羽珞不能太勞累。”江子競的表情相當淡漠。
“當然當然,那小秦你就好好休息吧。”得到江子競的保證,劉致遠懸著的一顆心才完全放下,“你就多休息一段,身體養好了再上班,不急啊。”
“經理,”秦羽珞叫住舉步欲走的劉致遠:“不好意思,我想辭職,明天我會把辭職報告交上去的。”
“這……”劉致遠不禁在心裏叫苦,這一次可真是被趙海平害苦了。
“劉總慢走不送。”江子競不給他勸說的機會,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算了,事到如今也隻有認了,隻要保住自己沒事就行,“我就告辭了。”
待到房裏重新隻剩下兩個人,秦羽珞說:“我想出院。”
江子競想了一下說:“也好,在家裏休息畢竟更自在些。你等一下,我去辦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