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濤現在隻是簡單練習劍術,倒沒有那麼苛刻,隨便煉了一把最常見的三尺劍,就算跳過了選劍這一步。
他在劍道方麵,是個不折不扣的初學者,倒也有自知之明,一切從頭開始,也不練習招式,隻練怎麼佩劍,拔劍,持劍。
凡俗武經雖然不夠深奧,難以入道,但好處就是,對於很多武功的基礎,講解的夠詳細。若是換成那些高明的武道經義,恐怕開篇就是講述養劍用劍之法了。
一切的基礎是佩劍,說白了,就是怎麼佩帶劍器。
佩劍法也有多種,但凡俗中最常見的佩劍法隻有兩種,一為脊背佩劍,二為腰間佩劍。
至於什麼懷中劍,腰中劍,甚至是骨中劍,都屬於偏門佩劍之法了,衛濤隻是略有了解,發現這些佩劍法,都是要配合特殊劍術使用的,於是他果斷放棄深入研究這些旁門。
正統佩劍法,背劍的話,要背多高?劍柄朝哪個方向?是直上直下式,還是左柄右斜式?是把劍鞘綁在背後,還是綁在肩上?或者不用劍鞘,而用劍匣?
腰間佩劍的話,又……
不了解不知道,一用心研究,細細品味,衛濤馬上發現,不說劍道,劍法,隻是最基本的如何佩劍,就有無數講究。
這些講究看似無用,但仔細一想,再加上武經中偶有詳解,衛濤也不由感慨其奧妙,雖不如法術神奇,但卻也是同樣在闡述著某種道理。
佩劍位置合理,拔劍時速度就更快,出招自然就更準確,更得心應手,甚至隻快那麼一絲一毫,就能占了先機,從而取勝。
反之,結果自然就不用多說。
這還隻是為了追求普通情況下的拔劍速度,若是要配合自身劍法,個人習慣,不同環境,不同心境,不同修為,對待不同的敵人時……都需要另行一一調整。
光是琢磨如何佩劍,衛濤就花了十天時間,還隻是稍有入門,許多東西都隻是一知半解。
但武經就這麼多,無人言傳身教,許多東西也隻能連學帶猜了。
接下來,他又開始研究如何拔劍……
有事可做,專心其中,時間就過得飛快。
一轉眼,又是三個月過去了。
從他孕育分身胚胎起,已經過去了九個月,距離十月功成,已經近在眼前。
前麵六個月,他看似蹉跎了時間,但不得不說,在那種近於折磨的無聊中,對他的道心也是一種磨練。
而且在那段時間裏,衛濤從另一個角度看清了自己,不但對自已的缺憾有了幾分清晰的認知,更是對未來做出了種種打算,這個過程本身,就已經是一種修行,一種進步。
九個月過去,那洞中巨獸亙古如一的吸氣吐氣,但卻再沒有一樣東西像赤血神泥一樣被噴到通道中,讓衛濤失望的同時,也更加慶幸自己的運氣。
畢竟,拳頭大小的赤血神泥,對於這巨獸來講,隻能算是一縷塵埃,能這麼巧的噴到衛濤身邊,若說這不是運氣,就隻能說是那巨獸故意的了。
“故意的?”衛濤想到這點,不由一怔。
是啊,自己怎麼沒想到這種可能呢?他看了下身邊通道,雖有些許灰塵泥土,但材料什麼的,卻是一件沒有。如果巧合下就能把什麼寶貝噴到這裏來,這巨獸被鎮壓無數年,豈不是早把這裏堆滿了?
這條通道衛濤住了九個月,自然非常熟悉,往上麵,整個通道是呈斜角的,可到了洞穴附近,就是與洞穴平行了。
也就是說,如果真有東西落在通道裏,是不會因為通道本身的角度而得新滑落回去的。
他念頭急轉,很快就確認,十有八九,這赤血神泥,是那巨獸故意送上來的。
可它為什麼這麼做?衛濤想不明白。
那巨獸有符文鎖鏈鎮壓,身體根本不能稍動,隻有六隻眼睛還可以轉動,衛濤時常與他對視,有時在練劍閑暇時,還會跟它說一些話,聊一聊天。
當然,他隻是在自言自語,打發無聊時間罷了,根本不知道那巨獸是否能聽懂自己的話,甚至不知道,在它那深重的呼吸聲的掩蓋下,自己這點聲音能否被它聽見,聽清。
可當衛濤猜測,赤血神泥是這巨獸故意送給自己的,再看向它時,感覺就又不同了。
“你能聽懂我說話嗎?”衛濤盤坐於地,目光如炬,與那巨獸對視,良久,他突然大聲問道。
“這是你故意送我的?”見巨獸沒什麼反應,衛濤想了想,又指著身邊分身胚胎大聲問道。
巨獸一動不動,呼吸如常,六隻眼睛全都盯著衛濤,眼中神色如常。
“這樣,如果你能聽懂我講話,左邊的兩隻眼睛先別看我。”衛濤想了想,又試探道。
令他吃驚的是,他話一出口,那巨獸左邊兩隻眼睛的目光,真的往旁稍稍移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