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拉迪雅倒是很瀟灑地轉身就走了,拉著依舊飄飄忽忽猶如夢遊一般的克麗絲。
伊奈莉在房間裏呆愣了半晌——她並沒有答應下來,但是看這架勢對方似乎是吃定她了一般。
“好吧……”,冰山禦姐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手指插/進發間向後梳了梳,“哪一種婚禮都是需要男方女方的吧……這個該怎麼解決?選一個修改麼……”
搖了搖頭,不過既然對方決定將日期定在五天之後,要求也是盡量從簡,隻要一個儀式而已,伊奈莉便將這個問題先丟開,轉頭準備去叫芙蘿拉開始今天的訓練。
“額……難怪這麼安靜……”伊奈莉看著雙手托腮,滿眼都是小星星地盯著剛剛兩位離開的方向,臉上一片豔羨之色,心思早已不知在何處飄蕩的芙蘿拉,莫名地有些心虛的感覺。
“走了,芙蘿拉。”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搭在了細卷發戰士的頭頂,輕輕揉了揉。
“啊?哦,好、好的!”
…… 訓練場上。
“喝!嘿!呼……呼……哈!”
雙劍的溫蒂妮眉頭挑了挑,卻少見地沒有吼出來——氣氛很不對勁,對練著的戰士們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時地瞟向訓練場的一角,不斷發出上麵那個聲音的方向——很罕見地是一個男性的聲音。
當然不是覺醒者一類的東西,而是一個人類。被嘉拉迪雅跟克麗絲打包帶回來的人類。
泰萊莎靜靜地看著那個被她所認定為唯一意義的身影,此刻那個堅毅的女孩正一臉認真地指導著那個男青年揮劍。自從跟某個銀發少女徹底斬斷了感情之後,泰萊莎久未波瀾的心境卻在此刻又出現了動搖。她無法忘記克蕾婭在解開這個包裹後,所顯露出的驚訝中帶著的莫大喜悅。這個堅毅的女孩縱然在力量上有著很大的欠缺,但一直以來都是以她作為追尋的目標而艱難地戰鬥著,對此她也做出了的最好的回應,便是將自己所有的意義都托付在女孩的身上——成功闖進泰萊莎那封閉的內心的,隻有這個克蕾婭和某個“瀕死”時的少女。隻是現在看來,即使是將對方當作自己的唯一,自己卻並不是對方唯一重要的人呢。
感受著自己內心的不平靜,泰萊莎伸手按住心口,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隻是帶上了一些無奈。
【那孩子,是把我當成母親或是姐姐這樣的親人來對待的吧……】
青年大喘著粗氣,按照克蕾婭所指點的套路,奮力地揮動著手中的重物——這令他汗如雨下的長劍,卻是比戰士們的製式大劍要小上兩號。兩年前在皮耶塔鎮跟大額頭的小女孩和俊秀的男青年失散之後,獨自流浪的他可謂是顛沛流離,活得很艱難。而這也使得處於發育期的他並沒有獲得一具強健的身體,跟這些半妖的戰士一起訓練,也是他自己要求的。看著那些戰士們輕若無物地將巨大的劍刃揮舞地呼呼生風,青年狠狠地咬了咬牙,堅定地看向麵前他所憧憬的,發誓要保護的少女:“繼續!喝啊!嘿——啊呀!!!”
吐氣開聲的青年突然痛呼了一聲,丟下長劍抱住屁/股原地跳了起來。克蕾婭有些無奈地垂下了劍刃,看向了青年的背後——一頭綠發的覺醒者正笑得很惡質。
對於奧菲莉婭來說,克蕾婭也算是可以靠近的人之一,隻是這個家夥是個悶葫蘆,又成天跟那個最強的No.1膩在一起,根本沒有什麼機會接觸。另外一個銀發少女,同樣作為覺醒者,原本似乎也應該有著共同的話題,可惜情形幾乎跟這個家夥一樣,屬於有主的那種。至於米莉雅,說實話跟她的關係似乎有些微妙,奧菲莉婭自己也很糊塗。最終能跟她鬧到一塊兒的,也隻有脫線跟毒舌的二人組,但那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是極為親密,這使得曾經是凶暴戰士的奧菲莉婭不可思議地寂寞了。
於是這個曾經戲耍過的人類的到來,便為綠發的覺醒者一時帶來了莫大的樂趣,連青年手中的那柄長劍,也是她親自跑到弗裏特雷搞來的——戰士們並不需要這種玩具,兩年前來此地時所搜集的物資裏麵自然沒有這種東西。
獨自的流浪並沒有使得男青年變得有多麼的成熟,更何況他也並沒有忘記麵前的人便是當初逼迫他跟克蕾婭分開的罪魁禍首,揮著劍跳腳一般向著正戲謔地笑著的綠發覺醒者瘋狂地進攻著。
泰萊莎抱著手臂看了一會兒那邊的吵吵鬧鬧,知道克蕾婭今天也是不會有心思跟著自己練習了,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對於她來說,揮舞著大劍在訓練場上比劃招式,這種做法已經完全不會給她帶來任何的提高了,泰萊莎準備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靜坐。隻是屬於半妖那靈敏的聽覺,在這大劍鏗鏘交擊聲中,為她捕捉到了一個語調有些異樣的聲音——
“結婚?!!”
“噤聲!!”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