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琛握著那兩張燙金的請柬,心頭像是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顧晚意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中,全然沒有注意到他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陰霾。
“京華盛宴……”陸以琛喃喃自語,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照亮了他眼前的迷霧。
傅景琰是準備去京市發展,而這場宴會,無疑是結識權貴的最佳場合!如果……如果能把這兩張請柬送給傅景琰和池瑜……
“晚意,”陸以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自然,“你說,如果我們把這兩張請柬送給景琰和池瑜,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顧晚意猛地轉過身,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震驚和憤怒,“陸以琛,你瘋了嗎?!把請柬送給那個賤人?!”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賤人”兩個字,仿佛要將池瑜生吞活剝一般。
陸以琛早料到顧晚意會是這種反應,他耐著性子解釋道:“晚意,我知道你討厭池瑜,可是你想想,景琰現在是咱們公司唯一的希望,如果能借著這個機會和他拉近關係,對公司,對我們,都有莫大的好處啊!”
“好處?什麼好處能比得上我的臉麵重要?!”顧晚意怒火中燒,一把奪過陸以琛手中的請柬,狠狠地摔在地上,“我告訴你,陸以琛,這請柬是我花大價錢弄來的,是給我自己鋪路的,你想都別想拿去討好別人,尤其是池瑜那個賤人!”
“晚意,你冷靜點!”陸以琛試圖安撫顧晚意的情緒,卻被她一把推開。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顧晚意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陸以琛,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你看看你現在做的事,哪一件是為我考慮的?你心裏隻有你的公司,隻有你的利益,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
她越說越激動,淚水終於決堤而出,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陸以琛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顧晚意愛慕虛榮,渴望過上人上人的生活,而他,現在卻連她的物質需求都無法滿足。
“晚意,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你解釋!”顧晚意再次打斷陸以琛的話,她蹲下身,撿起地上的請柬,用力地擦拭著上麵的灰塵,仿佛那是她破碎的自尊,“這請柬,我誰也不給,我要自己去!”
她說完,哭著跑出了房間,留下陸以琛一個人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傅景琰回到家時,池瑜正坐在客廳的羊毛地毯上,陪著孩子玩耍。
三個月大的小家夥白白胖胖的,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世界,偶爾發出咯咯的笑聲,為原本冷清的房間增添了幾分溫馨。
聽到開門聲,池瑜抬起頭,看見傅景琰走了進來,搖晃了孩子白白嫩嫩的小手,對著傅景琰招了招:“回來了?”
傅景琰“嗯”了一聲,脫下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
“我這邊工作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這周五就能出發去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