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旅館醒來,我的頭還有些痛。想起昨夜的事情,我的臉就熱得像要燒起來。還好我們隻是接吻,沒有繼續,不然我今天早上要後悔死。我從來不是這麼衝動的人,難怪總有人說旅行時容易有一夜情,酒精和美景確實是害死人。
看見他,我有些扭捏,他卻若無其事。守門的印度阿三正在煮咖喱,香氣誘人,我的肚子很配合地響了兩聲。我的臉更熱了,他打趣我:“你的抗議我已經聽見了,我會滿足你的要求。隻是香港是美食之都,我到底要帶你先吃什麼呢?”
最後我們用尖沙咀的港式早茶解決了這個難題。精美的點心下肚之後,我恢複了常態。
我望著電視上賽馬的快訊看得出神。他問我想不想去現場看。我一陣狂喜,像我這種一貫循規蹈矩的人,到了陌生的地方就想瘋狂一把。
在賽馬會賽場邊,我激動得跟著所有人大叫。他哭笑不得,因為我根本就沒有下注,雖然我們還占著貴賓室。我沒有追問為什麼他會有貴賓卡,因為我從心裏明白,這短短幾天的相遇,最後終歸是分手後從此路人。了解越深,分別的時候就越痛苦,所以不如不知道那麼多好。
比賽結束後,賽馬場上扔滿了廢紙。他卻不急著走,說要帶我去看馬。我已經習慣他給的驚喜了,所以當他把我領到高大的純種英國馬身邊時,我沒有表現得太失態。
那匹馬足有我一個半高,噴著響鼻。我在馴馬師的指導下用幾塊蘋果籠絡了它。
雖然蔡遠航一再阻止,我還是騎到了馬背上。開始一切都好,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馬兒忽然揚起前蹄,然後就瘋了一樣衝出了柵欄,帶著我在賽馬場上飛奔。
蔡遠航跳上了另外一匹馬,趕上了我,大聲要我不要緊張,不要夾馬肚子。隻是這時的我已經嚇得傻了,除了僵硬地抓緊韁繩什麼也不會做。
馬兒最後戲劇性地在草料前急刹車,然後我在空中劃了一個拋物線,難看得摔在軟軟的草料堆裏。蔡遠航跳下馬衝了過來,跪在我身邊焦急問:“你感覺怎麼樣。”
我不爭氣地咧嘴哭了起來。
他把我抱起來安慰我:“沒事了。幸好沒事。”
在他溫暖的懷裏,我心裏忽然湧上一股強烈的衝動:就算真的愛上他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