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蘇州前,清風最後一次去木童那裏。蘇楓留給清風許多銀兩,大部分被他給了木童母女二人,隻留下一些當紀念。清風心中清楚,無論蘇楓家裏如何富有,這錢都是她在客人不雅的目光下,一文文掙來的!
離開秀水閣時,曾經的疑問終於有了答案,這裏雖然有許多黑暗的事,但卻也有很多光明之人,蘇州——果然很溫暖!
一路向北,清風看到許多想象不到的事,見到許多性格奇怪之人,更是學到了很多,到徐州城門外時,清風並沒有進去,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因為他清楚,那是改變他人生的傷心地,他真的不想麵對!
一路走走停停,幾個月後,清風已來到了山東境內,原以為一定會有複雜的情緒,不想心態極平和,不禁心中詫異。走在北地的小鎮上,清風常常看到許多幹果被丟棄,不覺很是驚訝,便問鄉人為何要把這些丟棄,鄉人答道:“這些幹果隨處可見,買的人不多,賣不出去隻好扔了。”
清風奇道:“為何不到南方去賣?”
鄉人笑道:“南方的賦稅很高,到那裏路錢都賺不回來!”
清風離開蘇州之前,因為沒有路費,靈機一動學了下蘇楓,抓了兩個通緝的大盜,得到些賞錢,來到北地想把這些銀票換成銀兩時,卻發現這裏的錢莊並不兌換南方的銀票,想找南人開的錢莊時,卻又找不到。南方的銀票都是南人發行的,而北地極少有南人出現,所以很少有南人在這裏開錢莊。清風沒辦法,找了許多家錢莊,說了許多好話,勉強在一家以多換少換回少許銀兩。
晚上,清風想起了南北的不便、隔閡,想了很久。
北地城內也很繁華,清風在街上四處走著,領略著北地的風情。
這一日,清風來到了伏山鎮,四處閑走,卻發現街上人很少,不似原來走到過的城鎮熱鬧,心中奇怪。
這時,隻見一人追著幾人在打,隻見那人拳打腳踢把眾人打倒,倒地之中一人叫道:“你小子是何人,竟敢對我們吹雲寨的人無理,想找死!”
那人聽了大喝道:“大爺就是李大俠,想報仇盡管過來,再被我看到你們為非作歹,決不輕饒!”說完又要出手,眾人哪裏聽過什麼李大俠,見他又要無禮,不禁爬起就跑。
這時一人笑道:“打得好!”
那人聽見有人叫好,尋聲看時,見是個女子,不由的皺眉道:“哪裏來的弱女子,快回家躲起來,莫要讓這些山賊把你抓去壓寨!”
那女子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道:“有你李大俠在,他們哪裏敢!”
那人知她在嘲笑自己,冷哼一聲沒說話。
清風在一旁看的好笑,雖說這一路見過的奇人異事數不勝數,但像李大俠這般有趣的人卻是絕無僅有,不由的也笑了出來。那人見又冒出個小子發笑,不禁哭笑不得道:“今日不過打了幾個強盜,倒被你們看笑話!”
清風走到那女子身邊,感覺到那女子身上陣陣幽香,道:“聽姑娘講話不似這裏人。”
那女子聽了微笑道:“我是金陵人氏。”
清風聽了不由好笑,想不到在北地居然能碰到南邊女子,不由親切道:“在下夏清風,姑娘這般文雅清幽,不知怎樣稱呼?”
那女子聽了微笑道:“原來是夏公子,小女子慕容冰。”
李大俠見清風倒與冰兒聊的火熱,不禁皺眉道:“什麼清風、秋風,不要見了漂亮姑娘就眉飛色舞,你怎不問本大俠的名字!”清風聽了笑笑不語。
冰兒聽了也笑道:“像李大俠這般的高山仰止,我等俗人如何敢親近?”
那大俠也笑道:“哈哈,大俠也是要有名字的,在下李名揚。”
冰兒聽了名揚的名字,不禁一怔,朦朧中覺得這個名字竟是那般熟悉,雖然二人之前從未見過麵。
清風見他個性率直,道:“李兄果然有大俠風範,居然敢招惹山賊。”
名揚冷哼道:“他們在這裏為非作歹,我還能視而不見!”
冰兒點頭道:“逃走的那幾人便是鎮外吹雲寨的山賊,常常出來打家劫舍,如今你把他們打了,寨主定會前來找麻煩。”
清風感覺眼前二人不俗,便道:“我等這裏說話不方便,不如到裏麵說。”說完指著旁邊一酒家,三人同意,進去坐下。
冰兒看著名揚道:“李兄雖一時痛快,但山賊來報仇時,這裏的人可是要遭殃!”
名揚如何聽不出冰兒的意思,道:“我既然敢稱大俠,就不會做事不管。”
清風皺眉道:“不知那個吹雲寨有多少人?”
三人正聊時,店老板走過來道:“敢問三位客官可是外地人?”
清風道:“正是。”
那老板聽了便道:“我勸幾位不要在此處再留!”
清風問道:“為何?”
老板道:“你們不知,此地新來了一群強盜,人多勢眾,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大戶人家都逃走了,你們趕快離去吧!”
名揚笑道:“不用擔心,我這就把他滅了!”
老板見名揚胡說八道,不禁氣的胡須亂顫,瞪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冰兒道:“老板所言不假,我已察明,吹雲寨有幾十人!”
名揚冷哼道:“不過烏合之眾而已!”
冰兒道:“那些人多是些衣食無著落的難民,被寨主鼓動落草為寇,隻要除掉為首的人,吹雲寨自然煙消雲散!”
清風道:“不錯,但他們人多勢眾,便是靠近寨主也不容易!”說完與冰兒相視皺眉。
名揚沉思片刻,道:“辦法倒是有,隻是……”
冰兒見他沉吟不語,道:“有話但講不妨!”
名揚看了冰兒、清風一眼,道:“那些山賊被我毒打,回去自然報告他們寨主,若是能有人把我綁上山去領賞,自然能進入山寨,還能見到寨主。但是此事凶險,送我之人恐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