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壽宴過後,眾掌門及莊主皆散去,清風答應清源真人幾日後回浮生觀,名揚因已在江湖行走,未隨純陽真人回武當,於秦淮山莊多停留幾日,容若已看淡塵世的諸事,雖然慕容霜姐妹多次挽留,還是隨玄磁大師返回少林,清風看著容若毫無牽掛的離去,心中一陣羨慕,望著北麵,暗自歎口氣。
晚上眾人聚在芸香居,名揚笑道:“今日終能暢飲。”
蘇楓掃了他一眼,冷聲道:“心中無佛,不學無術,整日隻知喝酒!”
名揚聽了撇撇嘴,道:“我心中隻有太上老君,他老人家可是沒說不許飲酒!”
清風見二人又吵起來,無奈的搖搖頭,蘇楓狠狠的盯著名揚,不說話,連著喝了五杯,名揚見了二話不說,也是五杯喝下。
慕容霜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蘇寒煙,不料他卻把頭轉了過去。慕容霜心想你妹妹無禮,你卻不理會,也沒有辦法,隻好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冰兒。
冰兒看著大姐的表情,心中好笑,便道:“姐,你是怎樣與姐夫認識的?”剛說出口,那邊鬥氣的二人立刻停下來,極好奇的看著慕容霜。
慕容霜心想,我讓你想辦法,你卻想到我身上,見眾人都渴望的看著自己,尷尬道:“這事嗎……還是問蘇公子好了!”她滿以為蘇寒煙對這種事不會感興趣,一定不會對眾人講。
不想麵無表情的蘇寒煙,聽了慕容霜的話,立刻來了精神,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慕容霜呆呆的聽著,她原以為眼前這位公子經曆過許多後,已經沒什麼再能打動他,現在卻知道自己錯了,因為蘇寒煙的眼中閃爍著少見的幸福的光芒,念至此,慕容霜癡癡的看著。
眾人同樣驚訝,但聽著聽著終於理解,無論思想多麼複雜的人,在談到自己愛的人時,都會像小孩子一樣——單純!
那一年她十八歲,卻已肩負著家族的重任,整日操勞,心中苦悶,對未來已不敢奢望,那一年他十九歲,早就力挽起家業的頹勢,終日無暇,內心孤獨,於明朝已不再期許;那一日她實在挨不下去來到西子湖畔,黯然的欣賞著湖光*,那一日他無法忍受下來坐在西湖酒樓,抑鬱的品味著煙波浩渺;那一刻二人命裏注定般,相遇!
蘇寒煙坐在角落,透過窗子看著外麵的風景,小時候就把西湖轉過無數遍的他,此時實在看不到一絲能令他心動之處,這時,一個身影慢慢走了過來,走近了,他看到了她,雖然她滿麵笑容,但他看到的卻是笑容後麵的荒涼,突然想起這笑容是那樣的熟悉!
慕容霜慢慢的在西湖邊踱步,望著傳說中的人間仙境,她的心卻並未如想象中的歡喜,此時覺得有些疲倦,看到對麵的西湖酒樓,走了進去。
蘇寒煙見慕容小姐進來,隻見她四處張望,原來此地已是客滿,便示意一下自己的書童天心,天心會意,正要過去說話,突然附近桌旁站立的幾人,向慕容霜走了過去。
慕容霜平靜的看著過來的人,隻聽一人道:“這位小姐,我家張公子想清你喝杯酒。”說完向後一指,慕容霜順著望去,隻見那邊果然坐著一人,正色迷迷的看著自己,然後有意無意掃了一眼蘇寒煙,見他無動於衷,就走過去坐在張公子對麵。
張公子見佳人過來,麵樓喜色,忙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慕容霜絲毫不猶豫,接過一飲而盡,旁邊的天心不禁暗自皺眉,蘇寒煙並未理會,望著窗外,一個人慢慢飲酒。
張公子見了,忙又倒了一杯遞過去,慕容霜笑道:“公子別隻讓我喝,你也應飲一杯。”說完似笑非笑的看過去,張公子聽了這平淡無奇的話,竟覺得讓人不容抗拒,心中驚奇,一飲而盡,兩人就這樣喝著,轉眼十杯已經喝下。
張公子越喝越心驚,不想對麵這女子竟這般能喝,眉頭一皺,於懷中偷取出一物,手指輕彈,彈在酒壺裏,然後又倒一杯酒,笑著遞過去,看慕容霜飲這一杯。
慕容霜接過這杯酒,突然轉身看著天心,笑道:“這位小哥,我今日不勝酒力,能否幫我把這杯酒喝下。”
蘇寒煙聽了,不待天心回答,轉過身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那位張公子眼見自己奸計得逞,卻不料出了這情況,心中惱怒,心想要被那替死鬼壞了我的好事,就不好了!想到這裏,忙取出解藥,悄悄放在蘇寒煙的杯中,誰知蘇寒煙卻不再飲酒,正在張公子著急間,蘇寒煙倒在了酒桌上。
張公子強笑道:“這位公子酒量真是差,喝了一杯就倒下了,小姐再喝一杯,在下可以三杯奉陪!”說完又倒了一杯酒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