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麵上泛起一股藍色的光波,藍衣少年一聲低喝,最後一頭蛇怪緩緩落入水中。大夥在這一刻終於鬆了一口氣,彼此間狼狽的樣子,靈力幾近一空。全身肌肉酸痛無比,搖搖晃晃的寧長風仿佛隨時都要倒下,艱難地驅使著腳下的長矛朝對岸去,亟需恢複體力。
淒厲的求救聲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對岸的河麵上一大漢被蛇怪叼在了空中,露出上半身子的他拚命地呼救著。“這家夥活該!我們在前麵拚死殺怪,他就在岸邊一直躲著,等河麵蛇怪被殺完了,他就偷偷地潛了過去!”人群中傳來憤怒聲。
正當蛇怪要將大漢吞入口中,平靜的河麵上又躍起數頭蛇怪,想從這頭蛇怪口中分一杯羹。爭奪中的血腥味又引來了幾頭蛇怪,離岸邊短短十米距離的河麵上,一下子聚集了三十多頭蛇怪。“怎麼還有這麼多蛇怪!?”驚呼聲引起了眾人的慌亂。尤其是最前麵的三頭蛇怪,實力赫然達到了九星武徒,其中一頭還是寧長風剛剛打退的準靈蛇怪。
這家夥看起來已經恢複了實力,怎麼這麼快?寧長風心裏嘀咕著。遠處的這頭蛇怪惡毒地看了一眼寧長風後,便退入了蛇群中。眼前的這群蛇怪對於剛剛把靈力消耗一空的眾人來說根本無法戰勝,一不留神可能就會隕落在這裏,人群中實力最強的藍衣少年和黑衣男子也不禁蹙起眉頭。
“要不我們先退回岸邊修整下,再來一戰?”萌生退意的這話很快得到了幾人的認可,朝後方的岸邊掠去。望向遠處河水的上流,不斷湧起一浪接著一浪的水花,藍衣少年頓時知曉,來的蛇怪可能不止這三十多頭,回去了可能就再也渡不過河了!
“大家不能後撤,更多的蛇怪將會到來,我們隻有擊殺眼前這些蛇怪才能到達對岸!”藍衣少年大嚷道。正在急速後退的幾人宛如沒聽見藍衣少年的話,徑直往後飛去。
哼!黑衣男子身影一閃,直接躍到了那幾人的前麵,“誰敢走!”九星武徒的實力轟然從身上爆發出來。“杜厲,別以為我怕你!讓開!”退去的一人轟起八星武徒的靈力,一時間黑衣男子猶豫了。他雖不懼此人,但若被此人纏住的話,其他的人就全都逃到河岸去了。對岸邊的蛇怪似乎發現了這群人在內訌,戲謔地靜靜望著他們。“全部都是懦夫!”某處山腰裏傳來一聲怒吼,武者強大的氣息壓得普羅等人喘不過氣來。
緩緩執起剛被清風補充過靈力的長矛,沒有過多的言語,隻留下空中一道青色的長虹,寧長風直接迎上了這群蛇怪,寧莊好男兒,肉身也可戰!衝進蛇群的寧長風,很快就被蛇怪團團圍住。他左手執起一根大長矛,狠狠地擊打在蛇怪的身上是,右手握起銀刀,朝蛇怪的大口重重地紮刺。滿臉的血水擋住了他的視野,分不清這是自己的鮮血還是蛇怪的汙血,青矛激耀,銀刀怒閃,往往剛擊殺一頭蛇怪,就被另一隻蛇怪咬下一大片的血肉。那被兩頭蛇怪死死咬住的雙腿,往往每一次隨寧長風變換位置就灑出一大波血液。揮動的手臂變得越來越遲緩,幾乎要麻木了,原來一頭蛇怪咬住了他手臂,恨不得將他手臂撕下來。輕狂的大笑聲從寧長風口中傳出,仿佛是憋屈了許久宣泄,絲毫不理會自身的傷勢,盡情的廝殺著。
看著這一幕的清風默默地流下了眼淚,一旁的眾人也紛紛紅了雙眼,內心激起了無盡的敬佩與羞愧,他寧長風是外人,可他卻有著一顆一往無前的武者心,獵者的心!為什麼我們卻沒有!
“誰再敢後退的,老子第一個宰了他!”說話的正是之前寧長風碰到的杜雷。怒視了那幾個後退的家夥,轉身就直奔蛇怪而去。“兄弟,我來助你!”黑衣男子扔下了被他攔住的幾人,也徑直飛向了蛇怪群去。“你們要走就走吧,懦夫們!”
眾人一個接著一個衝向了蛇群,最初那幾個嚷著要後撤的人也再次加入到這場戰鬥上來。一個同伴犧牲掉了一隻手臂為大夥創造機會,另一個人就馬上補上他的位置,不知是誰開始唱起很久以前部落長輩教的一段戰歌,“我輩之命,命不由天,殺,殺,殺,殺破狼!戰,戰,戰,戰動天!百戰不可止,百死亦不休!”宏亮的戰歌一時間響徹了天地。
山腰處某位老者驚呼道:“開荒戰歌,這群孩子竟然能唱開來?!”似乎聽到這戰歌的聲音,部落某處鍾聲漸漸響起,傳到了這片山腰。那位武者級別的的強者猛然站了起來,百獸鍾?!鍾聲一波接著一波地傳到了河麵激戰的眾人,原本揮霍一空的靈力竟開始恢複起來,眉心處閃爍著一股異樣的白光。隻感覺到自己身上傷口緩緩恢複,寧長風額頭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異樣,難道是因為我是外人?
此刻的清風眉心上閃爍著與他人不同的光芒,一道金色的光芒正火熱地灼燒著。鍾聲漸漸退去,眾人的眉心也慢慢歸於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我恢複靈力了!”一人高興地喊道。察覺到實力恢複了的眾人,彼此間都不懷好意地笑了,不同顏色的靈氣在河麵爆發了出來,紛紛迎上了蛇怪,藍衣少年和黑衣男子瞬間鎖定了兩隻最強的蛇怪,夾雜著凶悍的靈力轟了過去,一時間寧長風壓力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