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東方凡在第一眼看到此時的龍芯兒時,也是呆了呆: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龍芯兒從男裝過度到武者女裝,再從武者女裝過渡到此時的華貴女裙,每一次過度都令人感覺到驚豔不已!
“想必在場諸位不少人對芯兒之名並不陌生,沒錯,她就是一年前的龍門鏢局的龍家小姐!一年前的慘案,我至今曆曆在目,犯下那等滔天罪行之惡徒,我方邪定然要全麵追查!將罪惡者繩之以法!處以應有的刑罰!”方邪麵露憤怒神色,全然將龍家慘案當作了自己的責任。
酒樓上下均是在方邪的介紹中回憶起一年前的那件慘案,一個個都是對龍芯兒此時的處境抱以同情之心。
“方家與龍家乃世交,龍家雖然衰敗了,但方家絕不會坐視不理!方家會負責起芯兒的一切起居,但為了讓芯兒擁有更加切實的歸屬感,我方邪代表我兒方遠,借助苗節的好時辰,在這裏鄭重地向芯兒提出婚約!希望芯兒能夠理解方伯伯的心意,應下這一請求!”方邪語驚四座,驚了龍芯兒、明了東方凡,而關係著此事的方遠卻是一臉的了然,顯然在這之前便已經從方邪那裏得到了消息。
“方伯伯……你這是……芯兒已經很明確地說過了,此生隻心係家門仇恨,並無成家想法……芯兒此時已然是平民之身,斷不敢高攀方公子之名,還請方伯伯原諒芯兒的任性。”龍芯兒雖然驚訝方邪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便在正式場合提出這等邀請,但是,這並沒有改變她的初衷,當即宛然而拒。
“這……”方邪皺眉沉吟,他本以為在這種大場麵能夠讓龍芯兒羞於拒絕,而隻要龍芯兒應下婚約,那麼事後也不會有毀約的可能。
方邪又如何能夠了解到龍芯兒這一年起來曆經生死難關,根本不可能在區區這般場景之下便怯場而允;就在方邪麵露尷尬之色時,方遠麵帶微笑、款款走來,傲然站在龍芯兒身前。
“芯兒妹妹,單以你之風采,若自稱平民,那麼普天之下的女子便無人能夠自稱傾城!方遠不恃自身地位,但誓將一生守護芯兒妹妹,今後,芯兒妹妹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龍家之仇便是我之仇!”方遠自認為說得深情款款,甚至雙臂微微張開,就等無助的龍芯兒投入懷抱痛苦並定下終身。
“抱歉,我拒絕。”龍芯兒搖頭,堅決不應。
“我的生命是父母賜予的,終身大事也唯有父母能夠決定;然而,‘龍芯兒’已經死在一年前的血仇之中,那之後,賦予我新生的,是東方大哥,沒有他就沒有之後的東方龍,更不會有現在的我!我的命是東方大哥的,此生都不會有所轉變!沒有東方大哥的同意,我不會接受任何婚約!”
龍芯兒義正言辭,神情泰然之間,方家父子的臉色更添幾分難堪。
東方凡看時機差不多了,便從二樓步入一樓,龍芯兒第一眼發現了他,並小跑著來到東方凡麵前,臉上這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這等傾絕天下之笑容,唯東方凡可獨享!
“芯兒,我對你隻有三個要求。”東方凡麵無表情,他知道這將是龍芯兒人生的巨大轉折。
“第一,我要求你,劍不離身,承影在的地方,一定有你龍芯兒,至少在龍家血仇終結之前,必須如此。”東方凡說罷,隨手一引,龍芯兒手中承影“噌”地一聲出鞘,纏繞在劍鋒之上的封印本就是由東方凡設置的,此時感念東方凡的心意,劍鋒流轉血芒,劍體忽隱忽現,最終消匿無蹤,隻留下劍柄而不顯出劍刃——這才是真正的承影劍!
承影劍落入龍芯兒掌中的瞬間,她便察覺到異常……
“第二,每年回一次華夏城,去東方府與婉兒她們好好聚一聚,東方府將是你永遠的娘家。”
東方凡說出第二個條件時,龍芯兒已經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腦海中一片空白,整個人搖搖晃晃、無所憑依……
“第三個條件說出來之前,我希望你先將這一杯茶敬給方城主……作為兒媳,這是你當為之事……”東方凡真正將這話說出時,龍芯兒完全失神了:她沒有想到東方凡會這般輕易放棄自己。
龍芯兒沒有回應,卻是雙手接過了東方凡手中的熱茶,杯中的溫度卻無法傳入已冷的心扉……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就這般讓你迫不及待地想要推開嗎……”龍芯兒喃喃道,淚水不自覺地從眼眶中盈滿溢出,亂了一世傾城麵容。
東方凡不應,隻是將頭輕輕靠近龍芯兒,在其耳邊輕啟雙唇,留下一句震驚後者心神的話語——
“凶手是方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