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人輕吐意外之言,帶來意外之發展——兩張相同的臉、兩顆不同的心,一次意外的交集、一次意外的分離,成就了兩段全然不同的人生。
東方凡的出現及時製止了風無情的自盡行為,事實上,他在半個時辰之前就已經在注視著北曦城的一切了:將蘇醒的朱天安頓在銀月村,而後想要暗中觀察血海浮屠的動靜,但五大聯盟在場的情況下,他不想引人注視,故而一直隱匿在暗處。
風無情為東方凡洗清罪名,又甘願為無痕的罪名付出生命的代價來贖罪,這樣的舉措讓東方凡無法繼續置身事外——無痕身上的殺念,十有八九是因為魔心劍天的魔之印記造成的,那麼,那場由無痕造成的屠殺,東方凡認為與自己脫離不了幹係。
東方凡的出現震驚了在場的所有玩家,這一下,完全證明了東方凡與無痕不是同一個人的事實!
“東方凡……你……怎麼會有這種事情……”慕容天指了指東方凡,又指了指無痕,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
“事實就是有這種事情,但這並不是巧合,而是:我創造了無痕。”東方凡一語驚人,風無情呆愣地望著東方凡,那種從死亡邊緣走回來的感覺並沒有讓她感覺慶幸,而是不明白東方凡出現的意義。
無痕聽到東方凡的聲音,很想張開雙眼,但是,一想到和風無情之間的約定,便又忍住了,轉而開口道:“又是你,東方凡,你這一次又想要做什麼?無痕不會讓你傷害無情的!”
無痕閉著眼將風無情拉到身後,自己則是尋著聲音,麵向東方凡,一臉的警惕——盡管身處在無邊的黑暗之中,他也不會放開手中之人,更不會放棄保護身後之人!
“無痕的本質是我以技能分出的‘神體’,可以以分身術來定義其存在的本質……但是,那隻是一開始的情況……”東方凡不管無痕的敵意,自顧自地講述著自己想說的話。
“我的這個神體從我這裏分離出去之後,便不曾回到本體,再加上神體的特殊性,可以負載劍魔一脈的劍招負擔,劍魔一脈的劍招需要引導心中魔性,並淩駕在心魔之上……而這樣的結果就是:每一次施展劍招時,都會留下一道‘魔之印記’影響著我的心智,魔之印記越累加,其影響將越大……而從我身上分離出的神體正好可以為我承載魔之印記的影響……讓我無限製地施展劍魔劍招,同時不受魔之印記的影響。”
“然而,這樣的結果是……神體累積了過多的魔念,故而神體上的魔念不斷地繁衍、壯大,最終孕育出了‘神體魔念’的新生體,也就是現在無痕。”
“無痕的意識初生時,腦中唯有殺念、惡念,殺戮是他唯一的選擇……可以說:北曦居民的死才真正喚醒了無痕的腦識,讓他淺薄的意識真正地被賦予生命力……你們可以這麼理解:在屠城之前,神體魔念隻是我的殺念,屠城之後,無痕之生命誕生,神體魔念不再是神體魔念,而是另一個全然不同的生命!”
“換句話說,屠城的人不是無痕,而是我……是我的魔念借助著無痕的身體進行了這一場屠殺……沒有我的魔念,他就算被當作白癡殺死了也不會懂得如何用刀殺人……更妄論屠城這種事情。”
東方凡一臉漠然地將一切責任擔起,那雙眼睛始終盯著張三,嘲諷、輕蔑、挑釁,幾乎所有能吸引仇恨的意念都彙集在眼神之中。
“原來是你……是你殺了我的妻兒!!我要殺了你!!”張三的仇恨轉移了,回望著東方凡的眼神,更加狂暴的怒火化作力量,讓他掙脫了慕容天的束縛,全力的一擊打向東方凡——
“咚!”
張三這一拳打出,卻在距離東方凡一米的位置處完全止住了,來自東方凡身上的劍勢化作了無形的防護,讓張三的拳頭宛若打在了鐵板上一樣。
鮮血從受傷的拳頭上滴落,疼痛沒有讓張三放棄進攻,雙手雙拳連番的進攻,讓鮮血飄灑在曾經血腥的大地上,一雙弑殺、複仇的眼神將眼前這個仇人的容貌、眼神深深印在腦海中……
“看來你明白我說的話了……那就好辦了……我的說法很明確:我承認自己的罪惡、接受仁道的謾罵,但是,我不會為自己的罪行伏誅,更不會為了讓你心順而自殺,你想殺我,可以——憑實力。”
“天下之人都可以討伐我,我不會反對什麼,但是,如果對無辜的人下手……我東方凡保證:這口無魂劍,會在黃泉的盡頭等著你!”東方凡說完之後,化劍訣散開,卷起風無情、無痕兩人,離開了北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