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刀皇雖然傾盡全力,但對他來說,悟劍終究隻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晚輩,無論悟劍做出什麼舉動,刀皇有絕對的自信認為悟劍不可能突破刀罡,所以,他隻會注意左右兩翼以及上方死角這三處,甚至可以猜想刀皇對上方最明顯的死角有後招預備,反而會更加注意兩翼動向,如此便更不容易發現悟劍的行蹤。”刀一命接過刀神的話繼續解釋,此時心中再無疑雲。
“不錯,或許,就連刀皇自己也是在刀罡衝散之後才聯想到悟劍先前的行動,這名悟劍還真是一個擅長製造驚喜的奇才……”刀神心中暗自決定,此次盛會之後無論如何都要將悟劍招入刀獄……
此時此刻,刀皇首招被破,悟劍近身之際,金龍斬之上浮現一道金龍圖樣,金龍自刀上湧出,在悟劍周身遊走,散發著一股玄妙刀勁,所有看到這一景象的刀者都不禁失聲驚呼:
“刀魂出鞘!!”
悟劍不知何為“刀魂出鞘”,他隻知道龍影浮現之際,能感受到刀上的一絲濃烈戰意,隨即自身力量陡增,毫無修為的身體能操控那龍影所散發之刀勢,便是刀皇,也在此時做出了最激烈的反擊——
“天蚩式·三千怒斬!!”
刀皇沉勁一喝,身上浮現蚩尤魔相,隨即斬仙刀上騰現三千刀罡,將刀上的金龍斬、悟劍亂斬而出,悟劍雖然及時舞刀格擋,無奈刀罡數量太多太快,使得身上多數死角被衝破,轉瞬便成血人,若不是周身金龍擋下少許致命之招,隻怕悟劍此時早已命運封刀門!
石台一邊,悟劍單膝而跪,身上數百道刀痕縱橫交錯、慘不忍睹,但他從始至終未曾嘶喊或是鬆開手中刀柄。
石台的另一邊,刀皇收斂全身刀勢,斬仙歸入刀海,但臉上卻沒有取勝的喜悅。
“小子!留下名號!”
【我名悟劍……】
“悟劍……此戰開啟前,你曾問我何為劍,現在的你有資格得到我的答案:我曾遇見一人一劍,與之一戰之前,我以為劍不過廢鐵!但與之一戰之後,我的眼中、夢裏便無時無刻浮現著那人那劍的不屈之影,所以,劍對我來說代表著一個名字:劍君!世上除卻劍君,其餘之劍皆不入我之眼!你來日若有機會,可前往望仙峰,雖然他已離世,但那座劍道巔峰之裏程碑將永世傳承!”刀皇言罷,飛離石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這時候,刀神不再限製刀一心的行動,刀一心縱身衝下,欲帶著悟劍暫時離開會場。
“悟劍兄,你身上有傷,先到客房休息吧!”
【放心,傷口雖多,但都隻是劃破表皮……我尚無恙……】
“留這麼多血怎麼叫無恙?至少要止血!快跟我走!”
【這……好吧……不過,先讓我將此刀交還師尊……】
刀一心雖然心急,卻也拗不過悟劍的堅持,便先扶著他來到談無缺麵前——
“這一戰,你讓為師震驚了,其餘之言暫且省下,隨她下去休息吧。”談無缺接過金龍斬,並在悟劍身上打入一股真氣,助其恢複氣血。
……
封刀界的某一客房中,刀一心細心為悟劍包紮,因後者傷勢幾乎遍及全身,故而包紮一個療程下來,悟劍幾乎成為一具木乃伊。
“好了!這樣就不用擔心傷口會裂開了!說起來,這個刀皇下手真狠!明明是前輩,卻仗著比我們多活了幾年,對悟劍兄下這麼重的手,真是可惡!”刀一心為悟劍抱不平道,臉上卻有幾分羞紅,剛剛為悟劍抹傷藥再包紮,難免會有肌膚之親,她身為刀神之女,普天之下隻怕無人能享用如此待遇。
【相較此事……我有一事要向一心好友詢問,方才金龍斬之上浮現的龍影被多人稱作“刀魂出鞘”,這是何意?】悟劍卻不在意,態度一如最初。
“咦?悟劍兄不先問我男扮女裝之事,是早就知道,還是說原諒我了?看他表情,應該沒有責怪之意……或許,是我想太多了……”刀一心盯著悟劍側臉,一時出神,竟忘記回答悟劍之詢問。
【嗯?好友在看什麼?】悟劍看刀一心許久未曾發言,便轉過頭疑問道。
“哦哦!沒什麼!悟劍兄是問刀魂出鞘之事?也難怪你不知道,關於其中詳情也是出自刀獄典籍,外人少有聽聞……在刀獄,刀者所修不過四大境界:刀氣現芒、刀罡化鋒、人刀合一以及刀魂出鞘。”
“四大境界並沒有先後強弱之別,大部分的刀者會在這四大境界中選取其一進行著重修行,主要還是看所選境界與對應修習之刀法的配合,其中,刀氣現芒者,對出刀速度十分嚴格;刀罡化鋒者,要求修者真氣盈足;人刀合一者,則對刀本身之品質有相當的需求;而最後的刀魂出鞘……那是一種隻存在於傳說中的修行境界,有部分典籍又將其稱作——人刀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