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那多謝你了,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刀奴是不能有名字的……”
【那你們平時如何互相稱呼?】
“刀奴不能有自我思想,所以就連交流也不可以有……”
【不用交流所以也用不著名字……這倒是奇妙的平衡……這樣,你們幫我散布出消息,如果來我的居所回答了我一個問題,我就為來者賜名,當然,此事並非強迫行之,如果覺得名字的有無也無所謂,便不用來了。】刀之羽說完轉身便要從牆邊的階梯返回居所。
“我想試試!”
一聲堅定,是不甘為奴的嘶吼,也是天真無邪的心境,刀之羽回身望向那道小小的身影,問道:【對你來說:刀,是什麼?】
“刀?刀就是刀啊!還能是什麼?”疑問聲中,帽簷微微抬起,露出了一張灰頭灰腦的髒臉,但如此汙垢卻藏不住那一張如白雪般潔淨的靈巧麵孔。
【嗯……你說的不錯……那你知道什麼是劍嗎?】
“這個我不知道……你知道什麼是劍嗎?”
【我不知道,所以才問你啊。】
“可是我也不知道……這樣就不給名字了嗎?”
【不會不給的,你已經回答我一個問題了,後麵那個問題不算……既然不能輕易以刀為名,便以劍為姓,你名……劍一。】刀之羽說完就蹲了下來,用手指在地上寫下“劍一”二字。
“劍一……劍一……這兩個字就是劍一嗎?你好,我叫劍一,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劍一盯著地上的自己的名字許久,將一筆一劃全部記在腦海之中,好在她本身記憶力與悟性都不差,很快便牢記在心裏了。
【我叫刀之羽。】
“刀之羽……為什麼我叫劍一?劍是什麼?”劍一茫然地抬頭望向刀之羽,此時,帽簷劃落,長發飄揚,人雖稚嫩、容貌卻已傾城。
【因為你是第一個,所以叫劍一,至於劍是什麼……我也在尋找答案,要不,你跟我一起尋找吧?】刀之羽伸出自己的右手,將掌心攤在劍一麵前。
“好……”劍一認真地點了點頭,伸出左手放在刀之羽的掌心上。
刀之羽感受著那隻帶有堅強溫度的小手,轉身牽著劍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居所……
……
在刀奴界的兩天,刀之羽也隻“送出”了十七個名字而已,並不是消息傳得不夠迅速,而是絕大多數的刀奴們已經對“自我意識”的存在感到麻木,對名字的追求欲望幾乎為零。
更有甚者已經滿足了這種行屍走肉的宿命,長時間的安定讓他們反而懼怕那種未知的“自我意識”,進而對名字感到恐懼,他們有的原先是有名字的,但後來都忘記並不再提起,隻因為他們的名字背後往往牽扯著不容回憶的深層恐懼。
十七個獲得名字的刀奴基本都是少年或青年,因為無法得知這些刀奴的年紀,故而幹脆按照順序從一到十七為名、劍字為姓,而因為這十七人多沒有親人,故而留在刀之羽的居所,好在居所足夠大,即便再容納百人也顯輕易。
第三天,刀獄正宗派人前來刀奴界,而來者正是刀一心,她帶來的正是刀獄高層商討之後的一項決議。
“之羽,我們有機會出去玩了!”刀一心一進入刀之羽的居所,便四處叫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