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複心中一陣的清冷,他此時思索最多的就是大業之事,雖然之前他們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大業。
但是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暗中的準備,無論是在各地暗藏人馬,還是在暗中打造兵器,或者買通一些官吏等等,這些事情都是不是什麼大事,畢竟都是一點一點的進行的。
但是,這次的不同了,李複十年的努力,讓南邵王歸義從一個對大唐癡迷的烏蠻酋長,變成了一個陰謀的反唐鬥士,並且也聯係上了吐蕃人,這對於他的大業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雖然南邵王歸義和吐蕃讚普棄隸縮讚最後視他為一個無用之人,但是李複心中還是忍耐下來了,因為就是現在的他,在吐蕃人和南邵人麵前卻是一文不值。
但是,李複知道他會證明自己的,他現在需要忍耐,爭取一切對他有利的人,南邵反唐已經就在眼前了,他的大業已經走出了重要的一步了。
南邵雖然實力不強,但是還是足可以和大唐一戰的,畢竟南邵地處雲南之地,那裏山高林密,到處都是要人命的瘴氣,還有悶熱潮濕的山林,而且烏蠻之人擅長這樣的山地生活,大唐想要取勝是非常困難的。
李複清楚,大唐典軍隊多數都是為了對付北方的遊牧部落而訓練的,多數都是騎兵和長槍兵,軍隊最擅長的也是大軍團作戰,根本不適合西南那種山林作戰。
所以,李複認定即使南邵王歸義無法進取,但是守住雲南自立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那樣就可以牽製大唐的大量精力,況且南邵身後還有一個吐蕃,一旦吐蕃人看到了僵持的局麵,一定會動心的,到時候支持南邵出擊大唐,那時大唐本來平靜的西南就要受到兵戈之禍了。
李複心中計劃著即將發生的一切,但是心中依然沒有底,等到事情臨近之後,他心中的不安反倒加重了。
就在李複陷入沉思之中的時候,一個青年邁著健碩的步伐走了過來,青年一臉白皙,俊秀健朗,麵帶笑意地走到了李複身邊,然後朝著李複說道:“父親,孩兒回來了。”
李複本來沉思的臉色頓時露出了一陣慈祥的笑意,然後朝著青年說道:“岩兒,事情辦得不錯。”
青年名為李岩,是李複的兒子,也是李複唯一的兒子,就是在上陽宮中的青年,此時聽到父親的讚賞,李岩頓時一臉的歡喜,然後朝著李複說道:“相比這幾天李隆基應該是寢食難安了。”
李複隨後也笑了笑,但是片刻之後,眼神中的興奮就消失了,然後又變的沉思了起來,隨後輕聲地說道:“真沒有想到李隆基身邊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還好岩兒機智,試探了一下,不然咱們要是全力出手,現在沒準就已經身亡了。”
李複說的就是張過來,李複沒有想到張果老竟然在李隆基身旁保護著李隆基,這是李複萬萬想不到的。
在李複看來,以張果老的威名和地位,怎麼可能留在李隆基身邊當一個保鏢呢,但是事事實就是如此,李複想到這裏,心中頓時一陣的沉重,有了張果老在李隆基身邊,想要殺李隆基就困難了,甚至幾乎不可能。
李岩隨後也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然後朝著李複說道:“父親,那個張果老也是一個貪婪之輩,要不是李隆基許諾了好處,才不會幹這種事情呢,咱們是不是也可以效仿李隆基,暗中和這個張果老……”
李岩還沒有說完,就被李複打斷了,然後說道:“岩兒,不可,咱麼是反賊,哪個張果老品行雖然不好,但是也是道術高超之輩,況且還一直秉承著正統道術傳人的牌坊,咱們就是給了多少好處都是沒用的,況且這樣做還有可能將咱們暴漏了,一個李隆基才是還無關大局。”
李複心中知道張國老是絕對不會倒向他們一麵的,此時不殺李隆基也可以,李隆基還無法左右南邵的局勢,況且在李複看來,李隆基已經是六旬之年,此時雖然當了四十多年的皇帝,但是晚年已經昏庸享樂了,此時如果換成一個新帝出現,那無論這個新皇帝是何人,一開始都會有一番作為的,那時反倒會不利於他們的大業。
隨後,李複朝著李岩說道:“岩兒,可有那個陳鬼消息了。”
李岩聽了之後,眉頭也皺了起來,然後朝著李複說道:“父親,具孩兒打探的消息,那個陳鬼已經離開了長安城了,此時已經不知道去向了。”
李複聽了之後,臉上也泛起了陣陣的沉思,然後略微思索了一下,接著問道:“那個李隆基沒有留他?”
李岩隨後就帶著嘲諷地說道:“自然是留了,但是陳鬼不肯留下,孩兒打探的消息是李隆基準備將北方突厥人的王庭封給陳鬼,希望陳鬼能夠留在長安,但是陳鬼還是拒絕了,然後就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