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憂將其稱作師姐則是因為林玉心已經將夜憂收作了弟子,這一點,趙陽從心底裏對自己那位師母生起了感激之意。
搖了搖頭,甩開腦中思緒,趙陽摸了摸嘴唇,眼中出現笑意。隨後他的目光再次望向了靜謐的天空。
離去的蘇盼兒看著身旁的夜憂,在不經意間眼底有了一絲嫉妒,趙陽與她相見次數很少,甚至當初由自己主動提出的合作也以她獨自落逃而終結。
但趙陽當初在看見夜憂被徐鴻飛百般折磨後衝冠一怒的畫麵卻在她的心裏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她曾想過去抹掉這痕跡,卻驀然發現,越是想除,它就……越深!
她早已不知不覺來到了此地,兩人此前的舉動被她盡收眼底,原本她認為能夠克製,可終究還是忍不住強行擾亂了那一幕。
內心一歎,蘇盼兒眼中光芒閃爍,夜憂是她的師妹,她做不到與其爭奪。既然得不到,那便全心放在修煉上,守護兩大宗門,守護他……
趙陽平靜心神仰望穹頂夜空,不禁生出一股其上的星辰仿若永恒的感覺!
直到……
直到一顆拖著絢麗的尾巴在夜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眨眼消失在天際後,
趙陽的身體,驟然站起,他的神識在瘋狂運轉,他的腦海中掀起狂風暴雨,那始終繚繞腦海的靈感在這一刻被他……驀然抓住!
“原來是這樣……”
“他要告訴我的……是這樣!”
“生生死死,浮浮沉沉,我的路,從那時斷了,我的生機,在那時滅了!”
“我現在還能站在此地,是因為……他!”
“太陽有起有落,星辰的殆盡不是缺少了生機!而是……”
“它不甘於照耀這片漆黑的夜空,它要穿過這片天的盡頭,去成為那在白天方可出現的……太陽!”
“它的路走下去,是由行屍走肉回歸它原本不羈的心性!若說這片星空現在是死的,那麼那顆流星,它是……活的!”
“這條路,由死而生!與我的路……相同!”
趙陽嘶啞開口,在話語間,他的身體內生機瞬間化作死氣,他的頭發眨眼花白,最後化作一頭引發披於腦後。
這些死氣,是在他自爆一魄後本就存在的,隻是被那位青年詭異的將其化作了生機!
他給了趙陽兩條路,第一條,修為永恒停滯,憑借體內生機倉儲的度過剩下的幾十年時光!
第二條路,則是徹底解開體內死氣,去走那一條駭人聽聞的……由死化生之路,直至找到魂宗。
趙陽的決定毅然決然,他選擇了後者。他不願龜縮在秦國內,依靠非邪門內的庇護惶惶度過一生。他更不願……夜憂來保護自己!
匆匆幾息,趙陽體內生機徹底斷絕,取而代之的則是滾滾死氣,如同當初的秦義寒,隻是趙陽這裏……更為徹底!
在他的生機徹底斷絕身體搖搖欲墜時,天空中一顆璀璨的星辰上發出一道強烈的光芒激射而來,將趙陽的身體團團包裹。
這道光芒內充滿了生機,一部分化作死氣徹底填滿了趙陽身體後,另一部分則化作了壽元停留在其體內!
光芒眨眼消失,趙陽輕輕抬起頭顱,他的容顏沒有絲毫變化。唯獨他腦後原本黝黑的一頭長發化為了雪白……
“謝謝你……”趙陽看著夜空中一顆星辰化作流星遠去後對其深深一拜,他本欲服下丹藥換取數年生機,可這顆星辰給了它……十年!
這十年,是星辰隔著無盡的虛空送來,這對於趙陽,是難得的大恩。
遠去的星辰閃爍幾下仿佛是在對趙陽作出回應,趙陽莞爾一笑,在這片星空下,究竟是流星影響了他,還是他影響了這顆流星,已經讓他癡癡分不明白……